陸子初不貪杯,但應酬場地,再加上過節,難免多喝了幾杯。
看著一張張在商界圓滑的面孔,陸子初內心是有情緒的,什麼情緒,說不上來,總歸是不好的。
這時候格外想念阿笙,她這時候若是對他笑一笑就好了,定是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來,讓人由衷覺得歡喜舒適。
陸子初想起車途中引起的不快,卻是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時動作太突然,驚得一桌人都不敢再說話。
“你們繼續。”短短四個字拋給下屬,人已拿著外套走遠了。
陳煜也顧不上吃飯了,連忙拿了外套跟了上去:“陸先生,您接下來要去哪兒?”
“回家。”陸子初走得快,一邊走一邊穿外套,聲音裡開始加了幾分急切:“把車開過來,立刻回家。”
飯店外面適逢天際煙花綻放,陸子初抬眸望去時,只覺得年少沒做過太多浪漫的事,都說女人表面不說什麼,但心裡都是喜歡浪漫的人,若是買上煙花,回家拉著阿笙一起放,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露齒淺笑?
他這麼一想,彷彿她真的笑了,於是也分不清是不是酒精作祟,總覺得一顆心熱乎乎的。
陳煜把車開了過來,開啟車門,陸子初上車之前,扶著車頂,對陳煜說:“打電話,讓人多送一些煙花回去。”
“好。”
陸子初上車時,又想起一事:“對了,還有花,阿笙喜歡向日葵,一起送回去。”
“好。”若是往常,陳煜絕對會覺得老闆這種舉動倒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心裡打趣也說不定,但今天……
飯店一側光線偏暗,在一輛汽車旁,有一位衣著時尚的女人,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看樣子似是醉酒了。
陳煜終是遲疑道:“陸先生,您看那個人是不是楚小姐?”說著,手朝那邊指了過去。
那個所謂的楚小姐,無非是楚楚了。
倒真的像是喝醉了,有男人趁她酒醉,正對她上下其手。
陳煜這邊還在看,陸子初卻已移開了眸子:“不用理會。”言罷,人已上車。
對於陸子初的反應,陳煜其實有些發愣,楚楚確實毛病很多,但畢竟相識一場……
“走不走?”陸子初聲音開始不耐煩了。
有男人朝楚楚臉上親去,楚楚伸手去推,但怎奈是沒有任何力氣的……陳煜嘆了一口氣,繞過車頭,開啟車門上了車。
系安全帶的時候,從車鏡裡看到楚楚正被那兩個男人帶向一旁的私家車,忍不住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陸子初是不是被他的嘆氣聲擾煩了,丟了一句話過來:“你去把她帶過來。”
……
後來,陳煜本人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發善心了,楚楚自打上車見到陸子初,就跟八百年沒開過葷腥,直往陸子初身上靠;仗著酒醉,言詞多少有些肆無忌憚,哭的更是梨花帶雨。
——我喜歡你那麼多年,你但凡多看我一眼,就會發現我比顧笙不知要好多少倍。
——我是最適合你的女人,為了能夠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
——子初,陸子初,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長得沒有顧笙漂亮嗎?還是身材沒她好,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陳煜起先也沒在意楚楚的話,只當是女人發酒瘋了,直到陸子初在後座咬牙喚了一聲“自重”,陳煜這才朝後座望去。
這一看不打緊,楚楚竟扯開了自己胸前衣服,雖說沒有露點,但白皙的胸露出來卻是真的。這還不算什麼,她一把拉住陸子初的手就要往她身上摸:“你摸摸看,她不就是能在床上滿足你嗎?我也可以。”
陳煜直覺某人踢到了鐵板,果然……
陸子初火大的抽出手:“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
楚楚被他這麼一吼,腦子多少清醒了一些,但很快就被羞愧和痛苦覆蓋,醉酒腦子不聽使喚,話語完全不經大腦。
她抱著陸子初的手臂,任陸子初怎麼掙脫就是不放,臉龐貼著他肩膀哭的嚶嚶悽悽。
“一個殘花敗柳,有什麼好的?你別騙自己了,你能保留著她的初~夜印記,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你骨子裡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你忍受不了絲毫瑕疵,你每天晚上和她睡在一起的時候,難道真的可以忘記她曾躺在韓愈的身下……”
“閉嘴,我讓你閉嘴。”
來自陸子初陰嗖嗖的聲音,陳煜手指一顫,生怕老闆會在盛怒下把手指放在楚楚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