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為了她,年都不過,追到陌生的美國來……她就感到一陣陣的心軟,和隱隱的甜意。而那甜意,似乎又令她隱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屬於這個男人的危險氣息。
與林淺的心頭萬馬奔騰相比,厲致誠的內心,則平穩和淡定很多很多。
他正在燈下,細細欣賞著眼前的女人。
與平日在公司的幹練清爽相比,此刻她穿著件淺色連帽衫,外面套件羽絨馬甲,下~身是條深藍色牛仔褲,打扮得像鄰家少年。然而簡單的裝束難掩娉婷,混搭出一種帥氣的俏麗。
而她的芊芊素手,還提著那盞紅朦朦的燈籠,映得她的臉,也是橙紅一片,眼眸湛湛發光。
很美。
這是他要的女人,勢在必得,不可取代。
他要她今後,只在他的掌中,綻放獨有的耀眼華光。
林淺當然不知道,此刻面前的男人那深沉的心思。她原地糾結了一會兒,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開口:“……那厲總,你吃晚飯了沒有?”
厲致誠看她一眼:“還沒有。”
林淺有點意外,畢竟已經八點多了。莫非他是一下飛機就跑來找她了?
“我請你吃飯吧。”她又有點心軟。
厲致誠臉上也浮現淺淺的笑容:“不必,我請你。”他看一眼不遠處的酒店:“走吧。”
林淺也看向酒店,一下子反應過來。
糟糕!她徹底把哥哥給忘記了。要是他打完電話看不到她人,勢必會找。她手機還扔在餐廳桌上呢,他又聯絡不上她。要是他再問外頭的服務員,知道她跟一個男人牽著手走了……
腦海裡浮現林莫臣的臉,是他剛剛以極其冷漠地語氣說:“……把他抽筋剝骨……”
林淺連忙瞟一眼酒店入口——還好,還沒看到林莫臣人影出現。她立刻看向厲致誠:“厲總,手機借我下。”
現在當然不能跟厲致誠回酒店吃飯了!她也不能把厲致誠丟在路邊不管。於是一邊撥號,一邊伸手打車,同時對厲致誠說:“厲總,這裡的飯菜我剛才吃過了,特別難吃。咱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厲致誠看著她閃爍的眼神,期盼的表情。還有她的語氣裡,不自覺地透露出一絲柔軟的央求的意味。清亮的眼睛眨啊眨,額頭上的髮絲隨著夜風輕輕飛揚。
貓。
這個女人,一直就像一隻狡猾而活躍的貓,此刻不知又想著什麼小心思,生怕他去那家酒店。
可望著眼前顏色生動的她,他的心卻像是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癢,然後想要更多。
“好。”他淡淡地答道。
林淺見他答得乾脆,心中一喜。這時出租也來了,她剛要習慣性地拉開副駕的門,讓厲致誠獨坐後排。他卻先她一步,拉開了後座門:“進去。”
就在這時,她手裡的電話接通了,林莫臣磁性低沉的嗓音傳來:“Hello?”林淺立刻坐進後排,先捂住聽筒,飛快地對出租司機講了個地名。這才對手機說道:“哥,是我,剛才出來忘帶手機了,你吃完沒有啊?”
身旁的厲致誠,不動聲色地聽著。
女人的聲音變得極度的溫馴討好,甚至比當初大言不慚地對他拍馬屁時,還要柔軟可人。
不過林淺的運氣的確好得好。那頭,林莫臣剛掛掉工作電話,是以還沒發覺妹妹的“失蹤”。約莫是電話談得不錯,他的語氣也帶著淡淡的愉悅:“嗯。你在哪裡?還不回來。”
林淺很輕描淡寫地說:“哥,你先回去。我有個朋友過來了,陪他吃個飯就回家。”
電話那頭,林莫臣微微一頓,將電話移開耳邊,看了看來電號碼。
是中國大陸的號碼。
嘖……漫遊到美國來了。
“朋友?”他依舊淡淡地答,“是他嗎?”
林淺生生被他噎了一下,幾乎條件反射地假笑道:“不是的。”剛想說是普通朋友,看一眼身旁靜若泰山的厲致誠,又發覺怎麼說肯定不妥。
那頭……是隻狼。這頭,也是隻狼啊。
見她支支吾吾,林莫臣也不追問,只淡笑道:“把電話給他。”
林淺:“噯?幹嘛?”
“除夕夜帶我妹妹走,我身為家長,是否應該交代兩句?”
林淺:“……真的不用了。”下意識看一眼厲致誠,只見他正眸色沉沉地看著她。以他的心機,聽不出異樣就有鬼了。可這情況真叫她頭疼,總不能說: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