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3 / 4)

我只會驗屍,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冉顏的長處是根據屍體上的傷口,來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死亡體位、死者曾經去過什麼地方等等,依著線索順藤摸瓜,她是法醫,不是福爾摩斯,連屍體都沒有,她玩什麼,單憑几句審問能有什麼想法?

蕭頌聽著她似有點賭氣似的語氣,微微一笑道,向前探了探身子,湊在她耳側道:“那……在下晚上再來找你。”

他的聲音本就魅人,加之故意而為,越發地騷動人心,冉顏知道他估計是想尋她幫忙驗屍,只是故意逗她,遂隔著皂紗冷冷地甩了他一個刀子眼,“蕭按察使,你穿著官服,還請自重。”

冉顏的本意是:你是一個朝廷命官,怎麼能做調戲小娘子的齷齪事情!

可是到了蕭頌這裡,卻硬生生變了個味道,他語帶笑意地道:“放心,在下晚上不會穿官服。”

這個人看起來一副沉穩氣派的樣子,行事卻總是吊兒郎當,活脫脫一個二世祖,冉顏咬牙,恨恨地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蕭郎君生得一副氣派好模樣,做事可不能配不上這個樣貌,否則是大不孝。”

說罷,蹭地起身向門外走去。

蕭頌面上笑容更盛,看著冉顏籠罩在冪籬裡綽約的背影,連那雙璀璨的眼眸裡都染上一層笑意,伸手端起茶杯,剛剛擱到唇邊,手卻頓住,用杯蓋撇了撇水,又放回到几上,笑容裡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劉品讓方才一直暗暗注意蕭頌的動作,雖未曾聽見談話內容,但看冉顏似乎頗為氣惱,便私以為無非是什麼兒女情長之事,心中微微一動,嘆了一聲道:“冉十七娘真真是巾幗不輸鬚眉,驗屍之能絕非一般人能比,只可惜……唉,過些日子嫁人了人,恐怕就不能輕易請動了。”

蕭頌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看著劉品讓,淡淡道:“能幫你這至關重要的一回,劉刺史應當高興才對,劉刺史一向盡職盡責,兩袖清風,皇上才會壓下那些彈劾,派我過來協助辦案,個種意味,想來也無需我多言。”

從蕭頌的表現上絲毫看不出重視冉顏的樣子,劉品讓心裡疑惑,面上卻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老夫定然全力以赴,縱死絕不辜負皇上的信任。按察使遠道而來,未作休息便立刻投入案情,真是讓老夫慚愧!”

在官場上,什麼話都不能說滿,唯有對皇上的忠心,不僅僅要滿,還要滿到天上去,把生死置之度外,為皇上一句話不惜肝腦塗地,不管心裡怎麼想,實際上會怎麼做,至少嘴上得這麼講。

兩人互相打著官腔,相讓著走出影梅庵,各自上了馬車。

蕭頌一坐到車內,便斂去了和煦的笑容,出聲道:“白義。”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迫人的氣勢,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白義一個鐵打的漢子,拘束地跽坐在車門口,恭謹道:“郎君。”

“讓你攔住老太太派到冉府提親的人,你可有攔住?”蕭頌的劍眉不自覺地便攏起來,聽說老太太和舒娘合計著要到蘇州冉府提親,他心裡並沒有排斥的感覺,但是在還沒有弄清他所謂“克妻”之名的原因,怎麼能再娶一個回家送死。畢竟,冉顏和杜氏、盧氏不同……

第107章 找他

“屬下遵照郎君的意思,在江寧攔住了蕭管家。”白義腦門上冒汗。

蕭頌眉頭皺的更深,“去打聽打聽,什麼人向冉府提親了。”他相信劉品讓不會無的放矢,胡亂嚼舌根。

“郎君,此事……不必打聽了,屬下今早便聽說此事,是崔氏六房嫡子向冉府提的親。”白義實在看不透自家郎君究竟想些什麼,明明很不滿意這樁婚事,為何又在意人家娘子要嫁給誰?

蕭頌眼睛微微眯起,“崔氏?博陵崔氏還是清河崔氏?”

白義答道:“博陵崔氏。”

博陵崔氏的六房嫡子只有一個,便是名聲頗盛的桑隨遠。

貞觀九年的時候,桑辰是狀元,他屈居在此人之下,還有一段時日同朝為官,因此曾特地留意過桑辰,所以蕭頌對他可謂知之甚深。桑辰是個執拗的人,想法也奇怪得很,就像他認準了自己不是博陵崔氏的人,就算別人揪著他的耳朵喊上一萬遍,他也全做不知,而且再問起來,像是從來沒有聽過一般。譬如他母親私產的二十餘家瓷器窯和店面,他覺得不屬於自己,但憑各大掌櫃說破了嘴皮子,在他的茅草屋前跪破膝蓋,他也拒不承認……

連名利和錢財都不為之所動,旁人只作他清高,可蕭頌覺得他只是固執。

如果桑辰認定了冉顏,恐怕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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