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要崩斷一般,雙眸死死地盯著窗外一片潔白可愛的玉簪花,極力想要舒緩,卻不自覺地繃緊全部神經。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雨天山路難行,晚綠肯定是要久一些才能回的,要平心靜氣,要有耐心……
風從門窗穿過,冉顏忽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額上的汗水已經順著鬢髮滑落,中衣也早已經溼透。
冉顏像脫力一般地癱倒在几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每次午夜夢迴時的恐懼驚心。
“娘子怎麼了?”邢娘一進屋便看見冉顏蒼白如紙,佈滿汗水的臉,還以為她舊疾復發,驚恐地衝了過來抹了抹她的額頭,急道:“娘子,你且候一會兒,老奴立刻去叫醫生!”
冉顏一把抓住她,“無事,我只是想到昨晚的夢了。”
邢娘仔細看了看她,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事,才放下高懸的心,握住她的手,溫聲道:“娘子有什麼事莫要一個人擔著,與老奴說一說,興許就能好些。”
這件事情她以前不會說,現在就更不會說了。
邢娘見她垂眸不語,嘆了口氣道:“娘子可是見了那些屍首被嚇著了?娘子以前就膽小,為了生計,竟然連那種活都得去做……娘子,日後可萬萬不能私下去做這些事情,若是短缺什麼,還有十郎可以幫襯咱們,實在幫襯不上,總還有老奴和晚綠她們。”
冉顏緩緩道:“都說死者為大,可伺候死者的仵作,為什麼地位如此卑賤?其實人們不是覺得死人值得尊重,而是害怕吧,因此才虛偽地用尊重來掩飾恐懼。”
“話雖是這麼說……”邢娘覺得冉顏說得很有道理,可心中仍舊不覺得仵作有多麼崇高,擺弄死人,總歸是晦氣。
“您先去忙吧,我想靜一會兒。”冉顏道。
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