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知道冉顏被下了藥,而她想來想去覺得裴景最可疑,因此才會懷疑蕭頌是替冉顏打抱不平,事實上這件事情一早才傳出,根本沒有被髮掘出什麼內幕,“揣測而已,這種話也只私下與你說說,若這事真是蕭侍郎做的,恐怕還有好戲看。”
蕭頌表面上凡是留三分,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可真要是惹毛了他,大都是往死裡整,而且不弄得人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絕不罷手。
“他在朝野名聲不錯,容姨為何這樣說?”冉顏疑道。
容茜有些遲疑,在她看來,蕭頌看上冉顏,那絕對是勢在必得,如果把他的壞處說得太多,引起冉顏抗拒的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想回來,冉顏若真是入了蕭府,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清楚些好,遂道:“蕭侍郎少年時便是京城紈絝中的一霸,鬥雞走狗,打架鬥狠,混的程度這裴景可是遠遠比不上,因他那些手段實在令人聞風喪膽,也惹出了不少事,後來被宋國公扔到戰場上歷練了幾年,聽說可是真的扔在了兵卒堆裡,而且還是先鋒,回來之後人變得沉穩內斂許多,也從不打架生事,可一旦有把他得罪狠了的,很快便會大禍臨頭,每每查起來又總與他沒有關係,坊間人傳,蕭頌是煞神轉世,我卻是不信的……”
當年的蕭頌和裴景不同之處是,他從不無故地禍害平民百姓,所謂鬥狠打架,也不過是對與他作對的紈絝。
宋國公一生嚴於律己,為人正直剛毅,定然不允許自己的子孫心術不正,再三教育蕭頌而無果,所以盛怒之下便把他丟到戰場上,生死由命。
冉顏不禁彎起唇角,看來,這些年的歷練只教會了蕭頌一個道理——做壞事一定要低調。
容茜見她不怕反笑,心中也不由暗暗稱奇,轉而問起了前日在鄭府發生的事情。
容茜懷疑蕭頌,冉顏自然也不會說得太透,只是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個大概,並未提到裴景等人。
“娘子,蕭郎君來了。”晚綠從門外進來。
容茜曖昧輕笑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我就不耽誤你了。”
說著便起身告辭。
冉顏送她到門口,待看著人離開之後才準備要去前院。
晚綠道:“娘子換身衣裳吧?”
“這樣不行麼?”冉顏看著自己一身墨藍色的緞衣,心裡覺得似乎也太死氣沉沉了些,便隨晚綠回屋換了衣裳。
穿的是一襲豆綠色忍冬繡紋襦裙,上面是緗色緞面夾襖,清新宜人又隱透溫柔。
門口等候的侍婢領著她去了西苑的暖閣。
還未到暖閣,便能隱隱聽見冉平裕和蕭頌的聲音,具體說的什麼卻聽不太清楚。冉顏心裡暗暗嘆氣,可見冉雲生是覺得沒臉見人了,否則這種場合他又怎麼會不在場?
侍婢在門口通報了一聲,冉平裕便直接走了出來,笑容滿面地道:“快進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蕭侍郎就由你招待了。”
冉顏滿心驚奇,平常冉平裕絕對不會放任如此,怎麼會……
她還未想明白,簾子已經又被挑開,蕭頌一襲紫衣圓領常服,挺拔俊朗,一雙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輝,看見冉顏眼底便有了笑意,“進屋來吧,外面冷。”
冉顏便也不再多想,抬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屋內燒著火盆,暖烘烘的,沒有一個僕婢在,冉顏看了一圈道:“請坐。”
蕭頌並未先坐,而是等她坐好之後,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身體怎麼樣?”
“很好。”冉顏除了心情不愉之外,身體的確已經沒有任何異樣。雖然她也拿冉美玉洩憤了,但發生過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冉雲生的性格,勢必會心中存下疙瘩,她要想辦法解開才行,總不能讓好好的親人一輩子羞於見她啊!
蕭頌看著冉顏,這幾日心裡空落落的感覺一下子被填充滿了,他遲疑了一下,道:“阿顏,我想娶你做夫人。”
冉顏正在倒水的手微微一頓,詫異地看向他。
蕭頌面上浮起一抹紅暈,但雙眸緊緊盯著冉顏。他經歷過許多次生死,周旋在暗流洶湧的朝堂,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緊張,既期待又害怕。
“我……考慮考慮。”冉顏倒完水,將杯子推在他面前。
蕭頌心裡的失望難以言述,但同時也鬆了口氣,畢竟沒有被直接拒絕。
“我和李恪共處一晚,你不介意?”冉顏還是將哽在心裡的這件事情問了出來,她話音未落,便看見蕭頌額頭上陡然暴起的青筋,只一剎,便又緩緩恢復。
蕭頌冷靜下來,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