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車,馬車由酒樓小廝領著停到了後面的馬舍中。冉顏尾隨那兩名郎君進到大堂,看見他們往二樓的雅間去,便賞了小廝一貫錢,讓他悄悄帶她們坐在那兩名郎君隔壁。
小廝還道是哪家娘子又出來捉姦,滿臉瞭然地引領著她們上樓,領著冉顏進了一個雅間,熟練地道:“我們這屋子隔音好,娘子要是想聽壁角的話,貼著北牆角的小洞即可。”
“謝謝。”冉顏被人戳穿,沒有絲毫不好意,大大方方地道了謝。
小廝見她這態度,便越發確定自己猜得對,喜滋滋地報了選單。
冉顏隨意點了幾樣菜,便站到了牆角處。
只聽那邊清楚地傳來了對話的聲音,“快說說,裴景怎麼了?”
“裴景已經好些天沒去國子監,起初說是病了,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可我最近聽人說……前幾日裴景病發,脖子上的血忽然像下雨一樣,噴了滿屋子都是,她的貼身侍婢有一個當場就被嚇暈了。”
“真的?”有個驚愕的聲音道:“怎麼聽起來像自刎啊,怎麼會得這種怪病?那他現在如何?”
那人繼續道:“今天早上臨海長公主風塵僕僕地趕至長安,宮裡所有御醫全部都聚集在裴府呢!據說是中毒,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毒,所以解不開,而且裴景已經不省人事了,估摸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
裴景雖然人品不怎麼樣,有許多惡習,但他也並非那種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而且出手大方,因此沒有受過他迫害的人,倒也稱不上惡感,最多隻覺得他品行不端,不屑與之為伍罷了。乍一聽聞裴景如此慘狀,都倒抽了口冷氣。
那邊屋內靜了片刻,才有人小聲問道:“他得罪了誰吧?官府查不出來嗎?”
“他得罪的人拉出去能站滿整個朱雀大街,上哪兒查去?不過臨海長公主到聖上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