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頌笑著用鬍子在她臉上蹭了蹭,“顏顏這樣高看我,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啊。”
冉顏明白蕭頌的意思,他在怎麼手段高超,在皇權之下,一切都不足為道。太子是君,蕭頌是臣,總是蕭頌是有背景有能力的臣,在必要的時候也必須犧牲,只要儲君之位穩當,得罪他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你莫要衝動。”冉顏推開他的臉,將頭埋進他的頸項間,輕嗅著午夜夢迴時總想念的味道。
蕭頌將她放在榻上,覆身壓了上來,輕細地吻著她的額頭、鼻尖、臉頰。
“你江南的案子都處理完了?”冉顏忽然想起來,蕭頌如此匆匆趕回來,會不會誤了皇命。
“煞風景。”蕭頌無奈一笑,“那日我策馬離開,走出不到五里便想著,哪怕被御史臺彈劾也罷,也要把你帶上……我已經返回一里路了,卻又轉了回去。”
“為何?”這些日子冉顏倒也沒有時時刻刻地念這他,只是覺得心裡空空的沒有著落,直到今日乍一見到他,才覺得自己心裡充實起來。
“我這趟接的是急案,天氣如此炎熱,免不得要受苦,我快去快回便是了。”蕭頌說著話,卻是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想起什麼,竟是翻身坐了起來,“我讓廚房燉了些清粥,你昏睡了幾日,想必也餓了。”
“蕭鉞之,你在生氣。”冉顏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用力將他拉回榻上。
冉顏此刻並沒有多少力氣,倘若蕭頌不願意讓她拽著,她是絕拉不回他的。
蕭頌知道自己這個妻子一向是個直接的人,遂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沒有生氣,卻也沒有很高興。看著你為桑隨遠出生入死,我高興不起來。”
何止是不高興,他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之後,都恨不得去隔壁院子給桑辰補上幾刀。
冉顏頓了一下,握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小聲道:“夫君。”
“嗯。”蕭頌應了一聲,卻還沒有緩和情緒的意思。
“我在家裡給你做了許多衣裳,每天晚上都夢見你。我救桑辰,是覺得他為人不錯,況且我在蘇州時候,他也幫助過我。”冉顏起身跨坐在他腿上,把他臉掰過來,正對著自己,垂頭親了一下他的唇,“我又不曾同他有什麼。”
說完這一番話,冉顏明顯看見蕭頌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便耐心地等著他回應。
不過蕭頌向來很沉得住氣,垂著眼眸,半晌不曾應聲。冉顏不得不問:“夫君,你在想什麼?”
蕭頌沉吟了一下,緩聲道:“我在想,我該不該這麼輕易地原諒你。倘若如此輕易地便原諒了你,是否還有下回?”
這話,明顯就是已經不生她的氣了!冉顏嫣然一笑,飛快地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破天荒地開了個玩笑,“夫君如此賢淑,妾身深感欣慰。”
蕭頌看著她明媚的笑顏,嘆了口氣道:“你該好好唸書了。”
冉顏敢打賭,蕭頌絕不知道她為桑辰人工呼吸的事情,否則應該不會僅僅這個態度。倘若是以往,冉顏不懼任何人知道此事,可她現在就是很怕蕭頌知道,等他知道,指不定是怎樣的雷霆之怒。
對於這方面,蕭頌根本就不是個大方的人,他一路風塵僕僕,聽說自己的妻子為了別的男人不顧生死,他是含著滿腔憤怒回到長安的。冉顏不知道,蕭頌怒火滔天地闖進莊子時那種氣勢有多駭人,嚇得這幾天所有人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可是這一腔怒火,在看見冉顏形容憔悴地躺在榻上時,都已經被澆熄了一半,再加上劉青松添油加醋,說冉顏生命危險云云,使得他既是心痛又是生氣,還有些傷心。他真的很想問問她:別的男人的性命與她有什麼關係,她這麼做至他於何地?
守在榻前的這幾天,蕭頌想了很多,想到在聚水鎮上冉顏對他說過的那個夢,也許是帶著那樣的遺憾,不忍見桑辰慘死吧……怒火漸漸消弭的同時,也很是自責,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才會出現這種局面。
記得當初寫給她的信中曾所“餘今在矣,管中無隱刃”,可他對她食言了。
蕭頌命人伺候冉顏洗漱,又端了清粥過來,親自喂她。
冉顏有些不好意思,她又不是不能動,為什麼非得讓人喂?但明示暗示幾次,蕭頌都無動於衷,她也只能享受了。
兩人用完膳,便各自去沐浴。蕭頌念冉顏體弱,便不曾索求夫妻之事,只攬著她在廊上納涼,時不時地吃些小豆腐。
用專業術語來說,這種叫做邊緣性行為,借這些小小的親暱動作來發洩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