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原本這些護衛以為,在長安附近尋人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方才看見幾名同伴和劉品讓的死狀,讓他們都變得謹慎起來,面對這樣一個黑洞洞,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入口,一時間沒有人敢先下去。
冉顏也尊重別人的性命,所以不曾逼迫,兀自從藥箱裡摸出幾瓶藥塞進衣兜裡,拿了一支火把便欲先下去。
“夫人!”隊正大驚,連忙攔住她。
冉顏抬眼看著他,冷冷道:“我夫君生死未卜,你們可以等,我等不了,你們隨我後面即可。”
冉顏的舉動和語言頓時激發了不少人的自尊心,他們堂堂大丈夫,遇見危險卻只敢躲在女人身後?笑話,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連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宗。
況且,看方才冉顏對死者的補償十分豐厚,五百貫啊!一個百夫長戰死沙場也不過百來貫,到哪裡能找到這樣的好事。
“我來打頭陣。”
“我來開路。”
頓時,便有好幾個人便躍躍欲試。
冉顏頜首,“好,諸位都是好漢,待我確認夫君脫險,必然重謝各位。”
“謝夫人。”
眾人齊聲道謝,隊正指派了二十個人舉著火把在前面帶路。
冉顏隨後下去,後面再跟二人人,其餘人都在外面守衛,等待官府前來。
這個暗道,與普通的地窖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因為在二樓,所以向下深入很多。一群人很順利地從中透過,大約走了十餘丈,開始能清晰地聽見頭頂上有絲竹聲和歡笑聲傳來。
走到盡頭,眾人看見和另外一端同樣構造。
冉顏用手勢示意,讓人上去先聽一聽有什麼動靜。
一名護衛領命上去,貼近出口處聽了半晌,搖了搖頭。
冉顏感覺下面有些缺氧,剛準備令人開啟出口,突然聽見上面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蕭鉞之死了沒?”一個陰沉的聲音問道。
應對的是沉默。
那陰沉的聲音冷笑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別忘了,你的寶貝兒子還在某的手裡,倘若不殺蕭鉞之與冉夫人,某不介意手裡再多你兒子一條命。”
“少威脅我,我不是沒幫你們。可是你們興師動眾,又是伏擊又是假冒僕從,得手了嗎?”答話的人,卻是孫振。
那人恨恨道:“那婆娘太警覺,如此縝密的計劃,竟然讓她給拆穿了。”
孫振冷冷道:“連一個女人你們都殺不了,蕭鉞之比那女人更精明十倍,我也不過是失手一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的什麼勾當,太子又如何,倘若此事拆穿,他不會死,被碎屍萬段的只有你們這些狗。我警告你,別逼得我魚死網破。”
砰……
似乎是孫振摔門而去。
眾人屏住呼吸。
冉顏聽說蕭頌沒有事,渾身彷彿一下子卸去了千斤力氣,雖依舊處在險境,但比方才感覺輕鬆許多。
“狗雜種,拽個什麼,來人。”那人呼喝道。
“頭領!”有人應聲進來。
“城內可有訊息?”頭領問道。
“有,說是蕭家一位郎君去求見了太子,隨後太子便去面聖了,聽隱秘訊息說,是那位蕭郎君給了太子一份密件,其餘的便不知道了。”
“蕭家的郎君?”那頭領沉吟一聲,急促問道:“可是我們女郎主的兒子?可是十郎鉉之?”
冉顏一驚,陡然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原來這幫人是東陽夫人的手下!
靜了一息,來人答道:“來傳信之人沒說。”
“草包!”頭領怒道,狠狠嘆息了兩口氣,才接著道:“去叫二郎來。”
在下面待了一會兒,冉顏越發覺得氧氣不夠用,但是一時又不敢退,生怕弄出點聲音來。
這地窖對人密封的好,不漏光線,空氣也不太能流通,但既然他們在下面能將聲音聽的一清二楚,上面的人應該也能聽見下面。尤其是還在樓梯上的那人,樓梯是木質的,雖未腐朽,但他也如雕像一般,一動不敢動。
過了片刻,上面又響起對話聲。
“阿兄。”來人喚道。
頭領的問:“二弟,女郎主養的那些金繡球花,可曾送去蘭陵了?”
“女郎主吩咐的事情,我等何時怠慢過,早已經送去了。”二郎道。
頓了一下道:“阿兄,為何非要殺襄武侯夫人,害死女郎主的不是李泰嗎?”
領頭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