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人身邊。
“大爺,心心好,撈我們一把吧。”齊祥嬉皮笑臉的說道。
“五十一位。”艄公不再滑動舢板,而是從腰間抽出旱菸,點著火啪嗒了幾口旱菸,斯條慢理的說道。
“靠,老頭兒,你這是打劫啊,你信不信我將你也拉下來餵魚?!”三人微微一愣,齊祥先一步反應過來衝老艄公威脅到。
“八十。”老艄公笑眯眯的繼續抽著旱菸。
“草,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認識小爺是誰麼?竟敢跟我漫天要價?”
“一百。”
“我草你先人…”
“一百五。”
“你有種下來…”
“二百。”
“你狠!今天有本事別讓我上船,不然我……嗚嗚…。”牧狄和南風此時終於醒悟,牧狄趕忙拉住齊祥,南風也從後面拐過胳膊捂住了齊祥的嘴。
牧狄看齊祥被制服,這才轉頭擠出笑臉跟艄公商量起來。
“大爺,我兄弟不會說話,您老別生氣,我們這些後生出門在外不容易,您看是不是…。”牧狄陪笑著說道。
“二百,少一個子兒都不行。”艄公還是那般模樣。
“大爺,您看…。”
“我該去捕魚了,今兒天氣適合捕魚。”說著艄公就抄起竹杆,作勢撐船而去。
“……別走,我們給!”牧狄咬咬牙,趕緊叫住艄公。
“二百,可是一位的價錢啊?”老艄公回頭笑眯眯說道。
“呃…。給!”
“上來吧!”老艄公將手裡的竹竿遞了過來。三人抓著竹竿上了舢板。
牧狄將身上的衣服擰成條兒,一條水線順著指縫落進湖裡,身後南風緊緊的將齊祥鎖緊懷裡,手掌還狠狠的壓在在齊祥的嘴上,齊祥臉憋得通紅,眼睛還惡狠狠的衝著老艄公的後背使勁兒,如果目光能成為子彈,估計老艄公一定會被那如同散彈槍的目光轟成碎肉。
“大爺,謝謝啊。”牧狄移了移身子,坐在舢板中間,擋住齊祥的目光。
“謝啥,咱這是交易,不存在謝不謝的關係。”
牧狄尷尬撓撓頭,“呃…。那也得謝謝,畢竟您救了我們。”牧狄想不到這艄公竟然這麼不好說話,先不說是不是錢的原因,畢竟艄公救了他們,他們的命也不是隻值這區區六百塊錢,所以,牧狄還是心存感激的。
“你們是從小島那邊來的吧?”老艄公突然問道。
牧狄驚異,“您…怎麼知道?”
“廢話,我在這湖裡捕魚不下三十個年頭兒,這水潭子一向風平浪靜,只有小島那裡暗流密佈,你們又抱著木板,身邊還有那麼多破木條兒,我人是老了,可不代表我眼睛花!”老艄公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是,那是,您老目光如炬,嘿嘿。”牧狄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南風懷中掙扎的齊祥,訕訕的答道。
“你小子挺會說話的,比那愣頭青強。”老艄公樂呵呵的說道。
齊祥在南風懷裡掙扎的更猛烈了。
“小夥子,聽老傢伙一勸,你們這些後生啊,淨喜歡那些尋找刺激的事兒,可是這世界,又有多少刺激,是你們能承受的?像那小島,以後還是少去的好,那裡可是我們漁家的禁地,多少人去了那裡,都沒有能回來,都說那是龍王爺的府邸,那還有個巨大瀑布,那聲勢想必你們也看見了,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後生怎麼那麼愛找死,刺激的事兒以後少做,畢竟命比啥都金貴是不是?”
“那是,那是,嘿嘿。”牧狄陪笑著連連點頭,心裡卻暗想,“您老人家猜中了結果,卻沒猜中過程,我們哪是尋找刺激啊,我們那是找死啊,就齊祥那瘋勁兒,他可是開著貨船衝進了瀑布啊。”牧狄想想都後怕。
“小夥子,聽我一聲勸,這世界太大,不要妄想用一己之力改變世界,而走上這條路的,多數都被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老艄公口氣忽然變得深沉,蓑笠下的目光深邃悠遠。
牧狄南風一愣,就連齊祥也停止了掙扎,他們就是那妄想用一己之力改變世界的人,雖然現在很狼狽,但是他們卻堅信,他們不會是被歷史洪流淹沒的沙粒!
“你到底…。是誰?!”牧狄忽然醒悟,這老艄公表現的根本不像一個漁民。
“呵呵,我還能是誰?龍子湖一打漁的老漢而已,好了,到岸了。”舢板一陣晃動,船頭已經紮在了岸邊。
牧狄和南風互望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奈老老實實的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