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雨絲如注,曠野上一片黑暗,
天地就像是融合在一起,隨著從西北方向傳來的一道悶雷,銀色的閃電如同利劍般劈開遼闊的天際,在滿是黑色的空間,發出一陣呼啦啦的燃燒,同時也照亮了下方慘烈的銀雀白丘邊緣,
橫七豎八的屍體,在山道前沿排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線,大批的諾曼底騎兵,正如同山崩海裂般,猛力撞向前方密集豎起的長槍,兩軍交錯,幾乎就在一剎那,紅色的人血就從戰馬衝擊的正面擠壓濺射出來,就像是天空中瓢潑的大雨,
密集的長槍斷折聲成片的響起,無數被撞擊內凹的盾牌同事飛上半空,
在諾曼底騎兵的強勢衝擊下,盾牌保護下的遠征軍長槍手紛紛翻落,斷裂的長槍還插在諾曼底騎兵的戰馬上,長槍手已經全身是血的被撞飛出去,帶傷的騎兵戰馬將前面的薩蘭德人擠壓的連連退讓,
”攔住他們!“
薩蘭德的中隊長們神色堅毅的大喊道,帶著各自的中隊頂上去,交戰的前線立刻成為廝殺的地獄,數以千計的刀、劍、長矛碰撞在一起,成千諾曼底騎兵鋒芒與薩蘭德長槍手組成的密集防線碰在一起,
雙方交錯廝殺,以至連轉個身喘氣都辦不到,近的都能夠看清對方發紅的眼珠,不少的薩蘭德長槍手在前面排成人牆,用血肉之軀阻擋著諾曼底騎兵的馬蹄,殘酷的戰場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激戰的程度。
諾曼底騎士的長槍還沒有從遠征軍士兵胸口拔出來,就被更多的長槍刺中。從戰馬上被拖下來,
“前進,不要和敵人的步兵糾纏!“
諾曼底中隊長雅魯穆握住一柄刺過來的長槍,揮手一劍把長槍手砍翻在地上,
鮮血濺了一臉,他神色猙獰向四周還在激戰的部下大喊道,作為整個軍團最有戰力的中隊,他們被當做軍團的前鋒使用。但是前面的長槍手太多了,他們相互擠壓著,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騎兵前面的通路,倒下一個,就會有另一個補上,一雙雙血色的眼睛裡透著不死不休的意志,這樣的景象。讓久經戰陣的雅魯穆也感到有些頭皮發麻,黑夜中,完全看不清整個戰場的情況,眼前密密麻麻以身體來纏住騎兵的長槍手們,也讓他有點被嚇住了,這還是那些被譽為最軟弱的薩蘭德人嗎?不。這是一群發了瘋的狼,對方完全就是在不計代價,只為了狠狠的刺上自己一槍,這樣的對手是戰場上最可怕的,他們已經化身為野獸。完全放棄了對於生存的渴望,
“衝過去!不要糾纏!”
雅魯穆深深吸了一口氣。胯下的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嘶,奔跑的馬蹄突然一頓,隨著一聲力竭的嘶喊,一名倒地的薩蘭德長槍手,突然用手中的半柄長槍,刺進了雅魯穆快下戰馬腹部,
”嘶“疼痛長嘶的戰馬雙蹄揚起,落下的馬蹄踏著長槍手的胸口,啪啪。長槍手的胸口被踏碎,鮮血從他的眼睛,耳朵壓榨出來,可是嘴裡還在嘀咕著聽不懂的語言
“混蛋,都瘋了嗎!”
雅魯穆有些惱怒的目光掃過戰場,發覺整個戰場都是這樣,身穿黑甲的步兵就像螞蟻攀附在糖果上一樣,在同等數量的情況下,對方竟然用步兵與本方的騎兵殺得難解難分,這樣的情況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
誰都知道薩蘭德人是一個非常軟弱的民族,甚至大部分的諾曼底人在內心裡都很鄙視這個只知道浪漫和天文的種族,諾曼底人自詡為西北的野狼,從來都是崇拜武力和擴充套件,在他們看來,薩蘭德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被諾曼底人奴役的需要,
可是現在,強大的諾曼底勇士竟然被同等數量的薩蘭德人拖住了馬蹄,要是傳出去,簡直就是公國的笑話
”前進,打垮他們!“雅魯穆高舉起自己的騎士雙手劍,經過一段時間的激戰,前面的敵人數量明顯減少了,已經能夠隱隱看見前面山道的入口,他不知道在他視線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名金色頭髮的薩蘭德年輕人,也同樣滿眼血紅的看著這一幕,十根手指緊緊握在一起,發出一陣骨節的清脆聲,
“難道!這就是差距嗎?”遠處指揮作戰的白丹,現在才知道,薩蘭德人與獵鷹正規軍的差距到底有多巨大,剛才有2千名獵鷹軍為主導,薩蘭德長槍手們幾乎是強勢碾壓敵人的騎兵,
可是現在突然獨立面對慘烈的戰局,薩蘭德士兵的盲目性和失措也就很快暴露出來,雖然心裡滿懷復仇的怒火,也報著必死的決心,白丹還是發現薩蘭德士兵們缺乏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獵鷹軍應有的不敗軍魂,這不僅僅是戰鬥技巧上,更是一種透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