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上百個,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側影,隨著升起的月亮顯出銀光般的反射,嘩嘩的水浪隨著風兒推上岸堤,在銀色的月光下,彷彿一層浮動的白雪,
南方總督斯塔圖恩科臉色發白的迎著海浪站在船頭,激盪的海風吹拂著他的頭髮,冰冷的海水打溼了他制服的褲腿,
他深邃的目光,遙看著越來越近的海岸線,
“這位大人真是堅強啊”
船板上的水手都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斯塔圖恩科的背影,見過暈海船的,但絕對沒見過暈海船還要頂著風浪站在船頭,
這位總督大人確實夠異類的,竟然用的頑強來迎戰遠比船舷波動更加可怕的船首沉浮,那是老練的水手也不一定能夠站穩的地方,可是這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卻只是將腰部綁上一條粗纜繩,就跌跌撞撞的站在上面,
雖然顯得很愚蠢,但對於數千名從來沒有出過海,在船上吐得的昏天黑地的暈船士兵來說,沒有比這個更讓他們振作的舉動了,如果總督大人都能夠毫不畏懼海洋,那麼也能,
斯塔圖恩科的這種不可理喻的舉動,讓許多在穿越海峽時患上暈船恐懼症計程車兵,再次鼓起勇氣踏上對於他們來說,如同地獄般的船板
因為數量有限,這次出動的南方軍團只有1萬8千人,調集的自然都是南方軍中的精銳,任何中途出現的減員都會嚴重影響這次突襲的力量
從維基亞的南方軍港出發,沿著東側的海岸線南下,在維克港進行短暫的停靠和補給之後,迅速在杜斯特倫凱的私掠艦隊引導下,穿越風高浪急的博薩海域,
在經歷了4天的顛簸後,終於看見了這次的目的地,薄沙裡灣,一股洶湧嘔吐讓斯塔圖恩科的手重重的握緊船首的舷橋,巨大的浪潮讓船頭重重沉起,然後又如同小孩手中的玩具般高高的拋起來,
無數的燈光從浪花後面的船艙投射出來,就像一群黑暗中的螢火蟲緊跟在旗艦左右。高大的戰艦黑影在海上默默前進,
八十艘從薩蘭德海軍船塢繳獲的大大小小的戰艦,是這次突襲運輸的主力,戰艦群的外圍是16艘體型相對較小的龍牙艦,如同黑夜中的狼群,分成前後四個三角將中間艦群保護住,沉重的船頭劈開眼前的波浪,在沉寂的海面上蕩起一陣陣白色的浪潮,
“司令官,你說斯塔圖恩科大人是不是瘋了,這片滿是礁石的灘塗有值得關注的,竟然要連夜趕路”在最前面的一艘狼牙艦上,副官埃萊克有些好奇的低聲詢問旁邊站著的第一私掠艦隊司令杜斯特倫凱
“你問我,我問誰”杜斯特倫凱回了他一個白眼,手輕輕的敲著船舷,強作鎮定的說道“你懂,這次南方軍團如此急不可耐的大舉南下,一定是跟薩蘭德京都對北方領的猛烈攻勢有關如果我沒有猜,這片灘塗對於整個戰役一定有著至為關鍵的地位“
“聽說薩蘭德京都軍這次打的很猛啊“副官埃萊克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先是突破了貝冷防線,然後包圍了重鎮庫龍澤,從目前的戰局來看,不用多久,京都軍的兵鋒就可能抵達胡圖北恩一線,可按照道理來說,負責救援的斯塔圖恩科大人的南方軍應該在維克領上岸,然後迅速馳援庫龍澤,現在竟然繞過了急需救援的前線,跑到這片荒地灘塗來算是回事,難道是為了在背後休整?必要時打京都軍一個措手不及?“
“這可很難說,聽說斯塔圖恩科大人也是戰將出身,只是後來被陛下委以重任鎮守南方,所以才很少有勇武之名“
杜斯特倫凱一臉憂鬱的說道,每次說到勇武這個詞,他都是這個表情,作為一名戰功卓著的海軍將軍,竟然還一次都沒有機會與敵人近距離搏殺過,實在是一件很羞辱提及的事,
“啪“這時,前面傳來一艘戰艦撞上近海暗礁的訊息,杜斯特倫凱和副官埃萊克連忙跑到船首,只見一艘偏離了主艦隊的五桅杆戰艦,被激盪的海浪衝上了一塊剛剛露出海面的礁石,
整個艦首被撞的內凹進去,露出一個大缺口,泛著白光的海水呼呼的往裡灌,不過一會功夫,艦尾就因為重量失衡而緩緩的上翹,上面的水手和士兵都撲通撲通的往海水裡跳
,幸好今晚的海面還算平靜,這艘戰艦上的700多名士兵被附近的艦船救上來大部分個,但還是有幾十人沉海或是被海水衝的不到哪裡去了
各艦上沾滿了看熱鬧計程車兵和水手,一陣低沉的議論聲就像恩恩的蒼蠅聲音,剛才的混亂也引起了斯塔圖恩科的注意,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計程車兵,特別是看見有些竊竊私語計程車兵更讓他的兩條眉毛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