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感受到來自前方雨幕中那道紅色身影帶來的強大壓力,黑裙美婦停住胯下的戰馬,目光炯炯的看著前面,大聲向前面看不清的地方喊道,語氣委婉而淒冷,在瑟瑟冷雨中,更是讓人連靈魂都能夠凍結
“22名屬下,加上大妹,你還覺得不夠嗎?”隨著話音落下,前面的雨幕被分開,一道紅色的人影從對面破開雨幕緩緩走過來,手中提著一把寒光四射的中比亞劍,雨點打在劍刃啪啪的順著光滑劍面滴入土壤中,這是一個黑髮及腰的中比亞男子,兩道劍眉是一雙亮的怕人的眼睛,似乎能夠如利劍般將前面的一切都切開,
他走到並不快,但卻每一步都跟人一種信心十足的感覺,似乎只要是他瞄上的目標,就沒有人能夠逃走。
“哥哥,你很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我沒有背叛,東闕的牧守也沒有背叛。我們只是在遵照皇帝陛下的計劃行事!”黑裙宮裝美婦俏目中充滿了慌亂,眼中並沒有透露出遠方看見親人的激動,而是一種冰冷到心死的目光,厲聲說道“如果不是我們,帝國不可能一舉誘入高盧大軍。更不可能在最有利的形勢下逆轉戰局,一舉拿下交戰多年的西雅圖地區,進而能夠將東部戰場牽制的數十萬帝國主力北調對抗草原人!”
“沒用的,你這只是在狡辯而已!”對面的中比亞男子嘴角微微撇了撇,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舉起手中的劍。中比亞男人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看著被雨水打溼了凌亂髮髻,有點微微發顫的宮裝美婦,冷冷說道“東闕事變,除牧守一家25口外,還有東闕地方軍家眷,一共175251人。全部被叛亂罪處斬,當日東闕血流成河,有三分之一的東闕人,因為這次事變被處決掉,
“所以就算你說的再有理又能夠如何?數萬條人命擺在那裡,軍方需要一個交代,皇帝陛下需要一個交代。那十幾萬的冤魂需要一個交代,沒有人會承認你說的那些東西,是皇帝用東闕人的血,換取帝國從爛泥灘一樣的東部戰場抽出手的機會“中比亞男子聲音停了停,看了一眼臉色微白的妹妹,緩聲說道”他們派我來,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只能夠有一個人活下去,你死了,我和家族的其他人都能活下去。如果是我死了,你也許能夠繼續如同螻蟻一般活下去,但是下一次出現在你面前的人,可能就是父親,母親。或者是你一向最疼愛的小外甥,他們會一個個的將家族的人派出來,無論男女老少,你知道他們的手段,與直接處決相比,讓他們一個個死在你手上,才是最可怕的處罰,你難道要將家族所有人全部殺光才甘心嗎?”
聽著對面的話,宮裝美婦的臉色顯得異常慘白,她還記得這個處罰叛徒的辦法,是自己當初作為一項非常得意的提案遞交上去了,因此她還得到了來自皇帝的獎賞,沒想到,自己也有遭受如此”酷刑“的一天
”快,立即保護主人馬上撤!“
一名護衛騎兵大聲吶喊,舉起手中的騎兵長劍狠狠的迎上刺來的劍光,劍光穿梭而過,眼看就要被這名護衛騎兵凌厲的劍勢格擋,卻陡然間在半空做了一個詭異的停頓,然後側向一繞,奇妙地避開騎兵護衛的長劍,
上揚的劍光,突然變成了凌厲的順勢而斬!
”啪“
劍身碰撞,勢大力沉的一劍,讓護衛騎兵的長劍偏離,劍光貼著護衛騎兵的劍鋒閃電上遁,擦過了護衛騎兵的下頜,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噗嗤“無數鮮血從這道血痕裡迸發而出!騎兵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頸部,鮮血自指間狂溢,
他怒目圓睜盯,身體緩緩前傾倒下,直到死亡的這一刻,他依然沒有看清楚劍光的痕跡,中比亞男人劍術極為可怕,藉助輕靈的步伐,在數名騎兵之間倏然在前,倏然在後,軌跡鬼神莫測,根本無法捕捉,雖然騎在戰馬上,數名騎兵護衛卻完全被壓制在下方,壓抑的悶哼不時在碰撞的金屬聲音內響起,表情漸現悲憤之色è,壓抑悲壯氣氛中,嗤的兩聲輕響,兩名護衛騎兵的身軀毫無氣息地從戰馬上摔落於地上,
血在空中混著雨點飄落,護衛騎兵最終放棄了不便移動的戰馬,改馬戰為步戰,騎兵們表情冷鶩平靜,一手執盾,一手緊握細長的劍柄,站在淋漓雨水中,組成一個嚴密的品字,用高大的盾牌護住後面的宮裝美婦,發覺幾劍都被騎兵護衛的盾牌擋住,中比亞男子的身影終於停住,
站在雨中,中比亞男子冷冷的看著被渾身浴血的騎士拼死保護的女人”身為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條,這一點你很清楚!如果你還能夠有自己的覺悟,那就不需要害死那麼多人了!“沉重的男聲在雨幕中透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