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後開進!“
西蒙斯帕克高聲大喊,他的第五軍團被安排在大軍前列,從這裡到後軍還有十幾裡的道路,希望能夠來及趕上吧!西蒙斯帕克內心祈禱,感受到來自身後國王陛下賦予厚望的目光,手將戰馬的韁繩緊緊的盤絞在手中,三萬人的第五軍開始轉向,前隊變後隊,腳步沉重的朝著後面跑去。
“備馬!”看著帶著自己本部軍隊向後而去的西蒙斯帕克,費珊國王繫緊身上的披風,沒有下令各軍接應,而是要求護衛騎兵牽來自己的戰馬。
”外面風雪漫天!陛下的身體。。。。。“侍從官一臉堅決的說道、
”我沒有問題!昨晚一夜也沒怎麼樣!“費珊國王一擺手,拒絕了侍從官的勸阻,艱難的在護衛幫助下爬上戰馬,目光含淚,手拂過胯下雄峻戰馬的齊水一樣的馬鬃。腦海裡浮現出剛出發時大軍如雲的場景,風大不算什麼,人死了才算!這麼多的費珊好男兒一夜死了一半,自己真是罪人啊!費珊國王強忍住眼眶內打轉的淚花,剛才答應西蒙斯帕克的要求,是因為不忍心打擊這位赤忱部下的心,作為這盤已經勝負決定大棋前的兩個棋手之一,自己很清楚,後軍在與獵鷹帝國軍接觸的那一刻,就已經完了。此時投入更多的兵力都是不智的,
西蒙斯帕克在救援中途,就能夠醒悟過來的,如此多的潰軍,能夠不被沖垮就很不錯了,還奢談什麼反身迎戰,費珊國王只能如此寬慰自己
帝國軍突入的前鋒只有兩萬人不假,不是因為帝國軍沒有兵力,而是因為兩萬人,正是能夠在巴伐利德這種漫長溝壑地勢下全力展開的突擊最佳兵力。再多,就是累贅,溝壑的寬度就那麼多大,蜿蜒數十里猶如腸道一樣地勢。不是那種能夠十餘萬大軍一路撲上的平原,獵鷹皇帝一代軍神,深知追擊戰最重要的是死死咬住目標,對於兵力的調配,也一樣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如果將追擊一方換成自己。也會以兩萬大軍為前鋒,死死咬住敵人後,再不斷用後續兵力以波浪推進作戰,將數十里的漫長溝壑地勢化為最可怕的屠殺場,一段段的將敵人殺光撕碎,利爪已經撲上來,撕碎血肉的牙齒也就不遠了,
全軍血戰一夜,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三十萬戰死一半,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又疲於奔命一口氣奔跑了二十多里的道路,說是疲憊到了極點一點都不假,此時此刻不要說反身迎戰了,就算是身上的鎧甲和手中兵器還能保證完整的都沒有多少,如何反身迎戰?如果這些費珊軍人先前是自己手中鋒芒可斷山嶽的長槍,那麼現在,長槍已經鈍了,而自己握著這把長槍的手也已經無力,投入軍力反殺,最終結果不是被擊潰,就是被後續掩上的帝國軍叢集一個不落的全部吞掉,
獵鷹帝國軍這頭餓狼一旦咬住了腿,就絕不會鬆口的,費珊國王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頂風冒雪在寒夜中指揮大軍激戰一夜,何況是在巴伐利德如此殘酷的環境,就是體壯雄健的年輕人也不一定能夠抗得住,何況是已經殫精竭慮數月,幾乎將全身潛力都逼壓出來的六十多的老人,
“把我和戰馬綁在一起!無論什麼情況,一路向前,不得停歇”費珊國王下達這個冷酷的命令,顴骨高聳的臉上沒有表情,似乎說的不是自己,他要求護衛將自己綁在馬背上,這樣就算是再顛簸,再疲憊,甚至就算是半途中死掉,也絕對不會從馬上掉下來,
費珊國王閉上眼,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他體力和意志力的極限,此時他也只能全身再也沒力氣的全身趴在戰馬上,如此漫長的溝壑,加上後軍潰散的阻擋,帝國軍的追擊步伐快不起來,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反殺,而是放棄一切,以最快速度向前逃跑啊,只有抵達小石堡壘,才能讓帝國軍隊的追擊步伐停止,才能有收拾這片殘局的可能,但是這樣的命令是不能向全軍下達的,否則必然是無法收拾的全軍崩潰,耳邊聽到護衛騎兵加速前進的命令聲,身軀一震,寒風刺骨,馬蹄轟隆的聲音讓老人有一種恍惚感,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一睜開眼就能夠看見小石堡!
因為溝壑寬度的限制,全力突入帝國軍在連續突破十幾道費珊軍之後,攻擊勢頭開始放緩,遭受重創的費珊第六軍已經崩潰,軍團長基倫塔爾戰死,後續兵力不能維持其陣線,潰軍大批湧入中線,和中線的兵力匯合在一起才算是穩住,步兵們開始嘗試著兇很地揮著刺槍,想要阻擋衝擊而來的滑雪馬車,”所有人跟上“一名勇敢的年輕費珊軍官揮舞著刀劍親自撲向一輛滑雪馬車,他的身體還沒靠近,就被兇猛從滑雪馬車上投射出來的標槍和弩箭射成血葫蘆,後面士兵剛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就崩潰,實在太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