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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宿命嗎?要他不斷看她投身殺戮,將自己浸在血腥當中?相仲邊跑邊心痛地想。
難道她真的殺得興起,無法退出血腥的世界?
黑暗中,如貓似的燦金雙瞳巡視可以最快離開的路線,迅捷地繞過亂成一團的眾人朝會場後門奔去。正當黑色的身影順利退到後門,、一記抓握牢牢捂住纖細的手腕,引發下一波迴旋踢的攻勢。
柏仲硬接下猛烈的一踢,更加確信自己抓的人沒錯。“潼恩,是我。”
“放開!”金眸閃過錯綜複雜的情緒,最後歸於冷靜。
“為什麼不告而別?”
“再不放開——”扣扳機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就殺了你。”
“這一年多你之所以沒有訊息是為了生孩子?”提起這事相件的怒氣不亞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盡孕?”
潼恩愣了愣。“你見過她?”不該讓他知道這件事的。那個多事的小鬼。
“她的眼睛有一隻是你給的,另一隻是我——”
“住口!”潼恩趁地不注意時凌空踢開他的箝制,一舉跳過欄杆落至地面。“她是我的!”
“她是誰的並不重要。”柏仲隨後跟著跳下,偉岸的黑影籠罩在她身上。“重要的是你屬不屬於我。我只在乎你。”
“我恨你。”昔日的恨意仍舊深刻,痛斥他的一廂情願。
“我說過你有恨我的權利。”長久的等待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當初他以為自己能忍受沒有她的日子,但事實證明——她的離開也將他的心、他的笑一併帶走;沒有心、沒有笑的過日子簡直是酷刑,這種酷刑他足足承受了一年多!“分別一年多,我也想通了某些事。”他說著,在昏暗不明的燈光下揚起不明顯的詭笑。
潼恩感受到有別於過去柏仲所擁有的氣勢,被他無法形容的強勢震用,不由得往後退一步。這段時間改變了許多事——她生了孩子,而他變得陌生,唯一不變的只有總在流逝的時間。
“有沒有興趣知道我想通了什麼?”他緩緩開口問道。與緊張得似拉滿的弓一樣的潼恩相比,他顯然十分怡然自得。
“我沒有興趣。”撂下話,潼恩轉身迅速離去。
就在這一瞬間,粗壯的手臂一舉勾勒住她纖腰,止住她離開的步伐。“很可惜我想讓你知道,非常想。”
“柏仲!”潼恩扭動身體,卻怎麼也掙不出箍住她的鐵臂,寒冰似的表情終於瓦解。
“放開我!‘他不但沒有放開,反而箍得更緊。”我想通了。即使讓你恨我,我依然要將你留在身邊——“
“柏仲!‘”也許你會更恨我,但又何妨?“他揚起自嘲且自殘的淡笑,可惜的是,背對他的潼恩看不到他輕笑聲裡那一雙哀傷的綠眸,”反正你早恨我入骨了不是嗎?既然如此,讓你再恨下去也不會嚴重到哪兒去。“
重逢的一瞬間讓他想通了這件事——他敵不過思念的煎熬,也願意不惜犧牲一切,只為解決令人窒息的思念之苦,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讓她對自己加深的恨意無論是強留或不擇手段的逼迫,他只想將她留在自己所能看見的地方,將她放在一觸可及的地方……
他不想再獨自一人任由相思折磨,度過漫長無止境的夜晚。
“你——”想說的話在瞬間被黑暗吞沒,頸背突然的一記疼痛將她拉入黑幕。昏厥在他懷裡。
柏仲輕柔地將她打橫抱起,在她潔瑩的額頭印下一吻,隨後步入黑暗,將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拉入另一個無法預估的局面。
數小時後,柏仲的人影出現在曾與潼恩單獨相處的別墅,應門的是之前在會場抱著席拉去找他的少年。
“你終於來了,”少年對於他的出現並不怎麼驚訝。
“你知道我會來?”柏仲訝異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年,對於他的敵意他並不在乎,但對於他應對間的冷靜,卻有某種程度上的似曾相識。
“你要找潼恩不是嗎?”少年反問,側身讓他進屋。
“潼恩在我那兒,來這只是碰碰運氣,我不確定事隔一年多她是否還會舊地重遊,住進這房子。”
“既然你已經找到要找的人,麻煩請離開。”他沒有關門,等著這個高他三十公分左右的男人離開。
柏仲看了看屋內未變的擺設,懷念與對等的痛苦再一次氾濫成災。“她多久前回到這裡?”
“兩個月前。”少年快速回答,逐客之意十分明顯。“你可以走了。”
“你很討厭我?”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