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晚是否當真適合生命的消逝?他不想問更不想找到答案,只是屏住氣息不讓自己嗅進不遠處飄來的血腥味。

連續一段時間的跟蹤,他已經目睹五個人喪生在她手中。

“最後一個。”已經熟悉的聲音像在遊戲中獲勝的孩子般,得意於自己所造成的結果。潼恩收起槍,垂視地上泊淚流著鮮血卻已無生命跡象的屍首。

她從容地吁了口氣。在美國的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柏仲!”她側身朝陰暗見不著光的角落說話:“你看夠了就回去準備接下來的狩獵遊戲。我可不打算和一個無心反擊的獵物玩,那太無趣。”接連幾次的行動都有他躲在一旁偷窺,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既然要看又何妨讓他觀賞人類死前的醜態,她是很大方的。

柏仲從陰暗處走出,與她共沐在同一盞街燈下。

“無窮盡的殺戮對你而言究竟有什麼好處?”每當看她殺害一抹生命,他的心就跟著揪痛一分,不是為死去的人哀悼,而是為她的墮落痛心,雖說他們同處於黑暗。見不得光,但他並不嗜血,更無法理解她的殺人如麻。

“金錢。”她答得簡潔,語氣十分理所當然。

“過去幾年的獵殺所得難道不夠你揮霍?”

“你不滿意這個答案?”潼恩冷睬著他,神情不帶一絲情緒,充滿理智與染血的興奮。“那麼如果我說這是嗜血的本性使然,你該滿意了吧!”可笑!一個獵物竟然老跟在獵人後頭偷窺,還問獵人為什麼要殺獵物。

柏仲搖頭,痛心疾首已無法形容他此刻的情緒,他整個身體彷彿被什麼徹底扭轉似的,為她的回答而狠狠被抽痛。“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是這樣的人。

“哦?那你以為又該如何?”看他那個表情,好像她不該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而是該躲在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家碧玉,可笑!“這世界就只准你輕賤生命,不準別人如法炮製嗎?”

“潘朵拉!”怒氣又被她該死的冷嘲熱諷惹起,又一次讓他深刻的體會自己對她的在乎。

如果不是在乎,他不會變得易怒暴躁,一反素來嘻笑度日只求開心的原則。

“收回你的金玉良言,我不需要。”除了像神父一樣的說教外,他就沒別的話好說了嗎?潼恩厭惡地斜脫他那張任燈光照射而更顯立體的俊顏,愕然地在他背後瞥見昔日男孩信誓旦旦的臉,她愣了住,直直凝視那張稚氣仍存的男孩臉孔。

怨了這麼多年、也恨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昔日那張強忍下淚水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來接她的男孩的臉仍是如此的記憶猶新?清晰得讓她恨起自己良好的記憶力。

我會回來救你……我一定會回來救你……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昔日的承諾瞬間在耳畔清晰地迴響,混亂了她的思緒,男孩的影像在眼前愈來愈清楚。

“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她茫然開口,注意力全放在從柏仲身上延伸出的昔日面容,說話的物件自然也是那個自她內心幻化出的影像。“讓我一個人等著 盼著、想著、念著,你卻無聲無息,沒有回來找我…… 沒有回來救我……”

“你……”她在對誰說話?柏仲眯眼審視她的神情,發覺她的焦距放在自己身後,他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當他再轉回頭時——“小心!”心急如焚的大吼與迅速衝上前的動作同時進行,健壯的手臂猛力推開她,站在她原先的位置取代她承受暗地放出的冷槍。

渙散的神智在他的暴吼中逐漸回寵,但卻又在他飛身上前推開她,為她擋下冷槍時迅速流失,她的視線像錄影機播放慢動作似地轉向冷槍來源,看清逃跑的偷襲者後復又回到負傷蹲在地上喘息的柏仲。

他……推開她?慘白臉上的一雙璀璨金眸佈滿不可思議的驚愕,注視著面前半蹲的男人。他推開她替她挨下子彈?

他為什麼要推開她!驚愕的訝異瞬間轉變成複雜難辨的憤怒,複雜難辨的憤怒又轉化為難以理解的痛……

挨槍的感覺真的很差,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都這麼認為,所以堅持不用槍是他的原則。

“嘿嘿……”柏仲抬頭虛弱地發出不怎麼悅耳的乾笑。“男人有時候不該太逞強才是……怎麼?這樣就嚇白了臉那還是死神嗎?我說你啊——其實並不是那麼冷…

恤……“偉岸的身軀終於不支倒地,大量的鮮血自他胸口泊淚流出,流至潼恩呆坐撐地的手邊,沾染上她的纖指。

直到溼源的黏稠液體由指尖傳達至腦海驅策她回覆知覺,失去焦距的金眸才有了它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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