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是位圓臉嬤嬤,四十來歲,保養的很好,笑起來的時候一團和善。 姐妹幾個見了都在心裡鬆了口氣,程小四的臉上更是洋溢起笑來,心想著長的就這麼和善,定然也會好心腸的嬤嬤。 “這幾個丫頭性子都好,就是在規矩上差了些,我們也不求她們的規矩多麼的出眾,大面上不差就是了。” 程老夫人也聽說過宮裡出來的嬤嬤都格外嚴苛的事,怕三個孫女遭罪。 方嬤嬤懂她的意思,“姑娘們都是有福氣的,這規矩只要肯用心,並不難學。” “如此就有勞方嬤嬤了。” 程老夫人心想著,若不是拉不下那個臉,她都想跟著學學,又想著她都這把年紀了,也沒有誰在規矩上挑她的毛病。 “都跟著方嬤嬤好好學,莫要偷懶。” 姐妹三個乖巧的點頭,然後就領著方嬤嬤到了她們的院子。 方嬤嬤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有個小丫頭伺候,順帶兼職她的助理,進院門後方嬤嬤例行說了幾句話就正式開始上課,第一堂課就是磕頭,由小丫頭親自示範,姐妹幾個認真看著。 院子不大,上課的地點就直接在院子裡,小丫頭示範磕頭的時候好奇的傻根兒跑了出來,就直挺挺的站在人家跟前,最後就是小丫頭給它磕了一個。 ‘好玩好玩,我也要來。’ 華寶也來湊熱鬧,程小四要上前將那隻左右護法趕走,方嬤嬤說無礙,“見貴人的時候可能會發生不能預料的情況,一定要記得面不改色,從容淡定。” 就這樣,姐妹幾個輪流給左右護法磕頭,華寶哈哈大笑,連傻根兒的眼中都有笑意,覺得有意思。 次日一早姐妹幾個早早的起床後被方嬤嬤領著去給程老夫人和蕭老夫人請安,兩位老夫人只覺得新鮮,又見幾孫女請安的時候有模有樣的,心裡更是高興,連連誇讚方嬤嬤教導有方。 接連幾日後蕭老夫人率先遭不住了,大早上的起床正事不幹,就那麼坐著等孫女來給她請安,孫女們累不累她不知道,反正她挺累的,有這個功夫去看看他們正在修繕的房子多好? 程老夫人也膩味了,以前起床後都是做自己的事,曬曬太陽澆澆花,極為愜意,現在要和菩薩一樣坐著,孫女們每日的請安詞千篇一律,索然無味,哪裡像之前姐妹幾個說說笑笑的來,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那才熱鬧,那才有滋味。 至於蕭合早就溜了,理由是鏢局忙碌,她不得閒,免了姐妹幾個的請安。 連傻根兒和華寶都沒了興趣,不知道結伴到哪裡去玩兒了。 至於姐妹幾個倒是無所謂,她們都商量好了,怎麼也要給方嬤嬤留下一個程家姑娘可教的好印象,再說,最多也就是一個月,等一個月過後她們就自由了。 規矩嘛,學來是在外面用的,又不是在家裡用。 一連十來日姐妹幾個都不被允許出門,曉得程家來了宮裡的嬤嬤,二牛小將軍拜託程有三帶了話後就直接回軍中去了,說一個月後再回來,還給了程有三一個匣子,說是他送給程家二姑娘的。 “啥東西,還鴻雁傳書呢?” 晚上那匣子就送到了程二孃的手上,程三娘湊了上去,見裡面有一方小木劍和一封信,嘖嘖有聲,“二牛將軍還會寫信呢?” “人家肯定識字的嘛。” 程小四在一旁湊趣,“一直想看阿姐就是見不到,見到了也沒機會說話,怪可憐的。” 程三娘煞有介事的點頭,“說去鋪子裡也沒去成,還不知道心裡多失望,二姐你快看看寫的是什麼,要不要回信啊?” 程二孃羞的滿臉通紅,抱著匣子回屋去了,留在姐妹幾個在外笑作一團。 方嬤嬤走了進來,曉得程二孃有事也沒叫她,只說要給姑娘幾個講一講管家的事。 人家不僅是教規矩,連打理中饋的本事也教,高興的時候還會給姐妹們說怎麼才能養出一身水潤的肌夫,怎樣練就柔軟的身段,功夫了得蕭家姐妹學了方嬤嬤教的姿勢,疼的齜牙咧嘴,“我娘說男人就是賤骨頭,根本不需要討好,看不順眼就動拳頭,要是揍了還不行,還肯定是揍的不夠多,力氣不夠大。” 這麼把自己掰的奇形怪狀的,這不活受罪嗎? 程三娘也說了,“最好還是斷她銀子,不是說男子有錢就變壞,一個身上連二兩銀子都沒有的男的,能有多少女子喜歡?” 被方嬤嬤的松筋骨的程小四扭頭來了一句,“我不行,我打不過。” “元五公子的錢也不歸我管,我該怎麼辦?” 方嬤嬤默默撫額,她教過的高門貴女多了,像眼前這幾位說話如此沒顧忌的還是頭一回,難道是順義伯府門第不夠高,不夠貴? 程小四虛心求教,“方嬤嬤,像是我這種打又打不過,又管不了人家花錢的要怎麼辦啊?” 方嬤嬤很是滿意他的態度,想說女子嫁人就是要順從,別說不給夫君花錢,怎麼還能揍夫君呢? 話還沒開口蕭紅翡搶先回答,“我教你一招,這可是我親眼見過的,就兩個字--順從!” 方嬤嬤有些詫異,這位走江湖的姑娘還能說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