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自從被關到小佛堂後消停了些日子,後來得知萱兒開始學著掌家,便以母親的身份強硬要求萱兒替她求情,萱兒不答應便整日在佛堂發脾氣,氣性越來越大,隔三差五的喊心口疼,伺候她的邱婆子說胸口下全是一個個的包塊,一碰就喊痛,大夫也開了藥,要她心平氣和,但她怎麼能做到呢?
一邊吃著藥一邊生著氣,氣的狠了便連起床的力氣都沒了。
“大夫看了,說鬱結於心,需要寬心靜養,靜養倒是能給他辦到,是否寬心就得看她自己。”
對於這個兒媳婦元夫人是一點念想都沒了,“盡力救治,若是救不了也是她的命數。”
一應用度都不虧著她就是了,畢竟還是三個孫孫在一旁看著。
元裴‘嗯’了一聲,“別讓他在三個月內出什麼意外。”
元夫人點了頭,雖然律法沒有明確妻子去世丈夫要替其守孝,但若是被政敵拿這一點說事,升遷的事也只能暫時擱置。
至於怎麼讓胡氏活的久一些也很簡單,只需要透過下人的嘴告訴她五郎夫妻倆的日子過的艱難就是了,聽見兄弟遭難弟妹風光不再她就會開心許多。
反正,想要她短命也只需要告訴她五郎夫妻的真實情況,自己就能把自己氣死。
接下來的幾個月,元裴開始為元珩鋪路,就算公主不下嫁他在現在的位置上也坐不久,遲早要給兒子讓路,那就得趁早安排,也是仗著皇帝母親對元溯很滿意的底氣。
三月後元珩成功官升一級,到了兵部,皇帝並未說什麼,元裴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一直被關在小佛堂的胡氏聽到訊息又鬧了一次,想要出來,沒有邱婆子的整日開解,她已經鑽到牛角尖不願意出來,哪怕在小佛堂也是怨天怨地不消停,元夫人也沒去看她,只叮囑下面的人看緊了,莫要讓她跑了出來。
半個月後胡氏孃家來了人,來人是她的兄弟和堂侄女,堂侄女已經十八歲,說是胡家聽說胡氏病重,擔心萱兒幾人無人照料,隨意送了這麼一個大姑娘來幫著胡氏照料孩子。
十八歲的姑娘不小了,這個時候不嫁人跑來給姑姑帶孩子,算盤珠子直接崩到了元夫人的臉上,當場就拒絕這位大姑娘要留在元家的提議,“萱兒已經是大姑娘,她的禮儀學問有嬤嬤教導,生活起居更是有丫鬟婆子伺候,還有我這個當祖母的親自看顧。”
“文生已經上學堂,正是性子長成的關鍵時刻,自是要交給名師教導。”
“至於最小的棋兒養在我的院子裡,誰也欺負不了,他們有自己的父親母親,有祖父祖母,怎好耽擱胡姑娘。”
胡家遠不如元家,還指望著元家提攜,不敢明面上得罪人,見元夫人態度堅決便退而求其次的請元家在京城給這位姑娘尋一門親事。
元夫人沒有答應,她之前都沒見過這人,且這麼大了還沒成親,誰知道在她家發生了什麼事,當即婉拒了。
將人送下去歇息後就讓人將元溯又要升職的訊息告訴了胡氏,原本還在的胡氏一聽這訊息又覺得呼吸不暢,胸口疼的厲害,加重了病情,等她孃家兄弟去看的時候再一次起不來床,又聽自己的親弟弟說想要將她侄女嫁給元珩,當即氣了翻了白眼,一口黑血吐了出來,隨後瘋魔一般將人趕走。
她以為孃家來人她就有了撐腰的,誰知道是來給她一刀的,她還沒死啊!
有了胡氏發威元夫人就更有理由不留下這位胡姑娘,兩人在京城逗留了半個月,從元珩手裡得到了一點好處後便打道回府,對胡氏半句沒有關懷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