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還好嗎?” 程小四不是很放心她娘,那是個要強的女人啊,今日嚥下了這口氣,還不曉得心裡多憋屈。 蕭合抬頭看著頭頂綠蔭,吐出一口氣來,“別擔心,娘沒事。” 程小四能不擔心嗎? 多怕她娘在失望透頂之下跑了呀。 蕭合扭頭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笑來,“真沒事,娘早就想開了,也不會做什麼不理智的事,娘現在可是好些人都豔羨的伯夫人。” 有些東西,終究是得不到的。 程小四無奈,陪著看了一會兒樹葉又去了程有三的院子裡。 程大器是抹著淚從程有三的屋子裡走出來,見到程小四的時候慌忙的擦了眼角,“小四啊,你三哥累了,歇著了。” “哦。” 程小四幽幽的看著他,剛要轉身程大器就喊住了她,“你娘他還好嗎?” “娘說她很好。” 程小四嘆了口氣,“但娘是不開心的。” 程大器也沒了辦法,這一年來他已經儘量的在彌補,但效果好像不太好,夫人對他總是淡淡的。 “小四啊,你說爹要怎麼做你娘才會開心?” 程小四想了想,“爹,你聽過一句話嗎,說有的人一輩子都在治癒童年,就是說童年的時候過的不好,留下很多遺憾,以至於長大後會下意識去彌補自己,卻發現怎麼都彌補不了自己。” “有的人小時候想要穿繡花鞋,但條件不允許,長大後有了錢就會給自己買許許多多的繡花鞋,但即便擁有的再多,也不是小時候想要的那一雙了。” “娘和你成親的時候肯定也是滿懷期待和憧憬的,只是後來的慢慢的消磨掉了,爹啊,心不是天涼的,也肯定不是說熱就能熱起來的。” 程大器嘆了氣,說這事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娶文昌侯府的姑娘,娶就娶吧,他也答應了,後頭就是想到老三個一看就想捱揍的眼神...... “你表姑母都去了,你娘是一點不能釋懷。“ “爹你這話說的,那怎麼釋懷嘛?” 程小四又忍不住多嘴,“你可能覺得表姑母人好,善良,可憐,但那是你的看法,娘眼中的表姑母不是這樣的,娘眼中的表姑母壞得很,她一步步從娘身邊將爹你的心給勾走了。” 見她爹要反駁,程小四先一步打斷了她,“爹你別不服氣,我問你,如果你和娘在吃飯,忽然知道表姑母有麻煩,是不是立馬就要去?” “那是自然,只是吃飯而已,萬一你表姑母遇到難事了呢?” 程小四攤手,“這不就對了,你的想法也沒錯,但娘會覺得這女人陰魂不散,見不得人一點好,娘有多少單獨和你吃飯的機會,不得聊一點夫妻之間的知心話,氣氛都到位了,好嘛,人走了,換誰不氣啊?” “爹,你以前犯了忌諱你曉得不?” 程大器哪裡去曉得,程小四告訴他,“一個家無論再大那也只有一個當家主母,別的女人敢進門指手畫腳那就是對自己的挑釁,表姑母之前在我們家自由出入,最開始做客,後來乾脆管起了事,連爹你穿什麼衣裳都管了,這是對娘最大的挑釁,爹你也見過好多世面了,見過哪家女子跑到別人家去指手畫腳的?” “出嫁回門的姑奶奶都曉得分寸,不隨便插手孃家的事,表姑母的確是做的過了,但都是爹你縱容的啊,不是你她敢這樣?” “你回頭想想是不是這樣,表姑母那個時候都快在我們家當家做主了,連大哥二哥都要管,還隨便看賬,隨意支錢,將娘至於何地?“ “爹你傷娘太深,娘在沒有徹底釋懷之前,隨便一件小事都能讓她想起之前的那些不快,真不怨她的。” 說完這些程小四轉身走了,忙活了這麼久她也累了。 程大器久久沒有回神,躲在窗戶豎起耳朵偷聽了好久的程有三撫著暈乎乎的腦袋重新躺上了床。 程家恢復了寧靜,但去文昌侯府提親的事暫時擱置了下來,腦震盪的程有三依舊躺著,程小四不得不再去了一次文昌侯府,免得尤金玲多心。 “受傷了啊?” 一聽程有三受傷了,尤金玲自動開始腦補,“是不是你爹不同意,你三哥據理力爭,然後你三哥就被打了?” “肯定是這樣的,你爹當初被迷惑的那麼厲害,和我父親還差點打起來,怎麼會答應嘛。” 說著眼圈都紅了,程小四撫額,她越來越覺得她三哥和尤金玲很般配,腦回路不一般。 “我爹答應了,就是三哥太高興,高興過了頭撞到了門框上,撞的厲害了一點,流了鼻血,有些頭暈,大夫說要臥床休息幾天。” “真的?” 尤金玲震驚了,“你三哥因為能娶我,高興的把自己撞了?” “是真的?哈哈哈哈~~~~” 程小四...... “你不是應該先擔心我三哥撞的嚴不嚴重嗎?“ “另外笑的時候先把眼角的淚擦了。” 尤金玲笑的很是暢快,“要不說你三哥是我選中的人呢,我這眼光就是好,看人一準就沒錯。” 坐下後喝了水,“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不是說了嗎,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小時候也撞到過門框,是要暈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