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爸喬媽一聽,矮醜窮都還罷了,居然真是個病秧子!身體弱!
天呀,還費心招待呢,女兒你知不知道別人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啊!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對一個一無是處的傢伙這麼好,凍死他拉倒!
老兩口一氣之下,決定非給這小子一個狠狠的下馬威不可,最好讓他知難而退。
喬柳做夢都沒想到何尋在她老家親人的想象中變成了那個樣子。她一直以來怕的是何尋的個人條件太好,家世地位太高,早早告訴父母的話,他們擔心她高攀,怕她受欺負,會憂慮得睡不著覺,接待起來也徒增壓力。所以喬柳打算,把何尋帶回去後再說,他們親眼看過了他本人,又看到他倆的感情這麼好,就可以放心啦。
誰知道他們竟想到完全相反的一個方向去了。
上飛機前,喬柳還剛“鎮壓”了何尋一頓,嚴令他務必打扮得樸實一點。
“你那些貴得要死的名牌大衣,袖釦手錶,統統收起來!身上一個有logo的東西都不許帶!低調!再低調!一定要看起來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哦!”
何尋無奈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可是要怎麼才能看起來平平無奇哦?他摸摸鼻子,笑:“柳柳,你要不要給我戴上副口罩?”
斯人長身玉立,一襲簡潔的黑色長大衣毫無裝飾,好像首飾盒裡的黑色絨面底子。堪堪襯托出的那張臉,就是璀璨鑽石。這一笑,光芒四射。
喬柳被閃了一下眼,捂住心口。
啊啊啊啊啊,長了這樣的一張臉,要他平凡還真是強人所難!
收拾完畢,下樓出發,北京這天卻正趕上了重度霧霾,空氣能見度極差。車子行駛在通往機場的高速路上,彷彿穿行於一方雲遮霧繞的“仙境”之巔,到處灰茫茫一片,就連高架橋下的樹都恍若隱身了,只看得見一排影影綽綽的尖兒。
空氣髒得吸進肺裡一股嗆鼻的味道,於是他們下車走進機場時,還真不得不戴上了口罩。何尋只露出上半張臉,但眉眼都好看到不行,走到哪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喬柳每天和他朝夕相處,這麼久本來都早已麻木了,現在來到這樣人潮湧動、亂哄哄的大環境中,才清晰地再次感受到何尋的與眾不同。他出現在人群中,首先那身高就比一般人高出一截,身材儀態挺拔完美,臉是口罩都遮不住的英俊高貴,一舉一動的風采氣質更是秒殺。那感覺就像街頭的一群普通小土貓裡突然出現了一隻光鮮亮麗的純種布偶貓,灰撲撲的鵪鶉麻雀堆裡空降了一隻雪白優雅的白天鵝——自帶閃光燈一樣的存在!
喬柳撫額,只能又在他耳邊嘮叨了一百遍:“低調。”
飛機抵達N市,何岸家派人來接。喬柳事先一再囑咐,別上豪車,普通的就行,別嚇到她爸媽。
誰知何岸家作為本地首富,私車就沒有不豪的,再加上這是何尋第一次要登親家的門,何家人都很重視。何岸特意派來了他自己都很少用的、最拉風的一部座駕,全N市僅此一臺的頂級定製版加長悍馬。
這車足足有十三米長,僅車輪就一米多高,威風凜凜,載著一車重禮。
喬柳差點噎到。司機接到他們後,打電話向何岸報告,喬柳一把搶過電話,氣道:“大哥,你這是幹嘛呀!說了來個普通的車就行,普通的!或者我們自己打計程車回去也沒關係!那些禮品,你趕緊讓他們拿回去,我們自己有準備東西的……再說了,是他來我家,怎麼還能讓你破費呢!”
何岸在電話裡樂得直笑:“小喬,別搞笑了。小尋長那麼大,你問問他坐過計程車嗎?他是我弟弟,這是他第一次登親家的門,我們家作為他在N市唯一的親人,當然要替他張羅好的。不隆重怎麼能顯出誠意!至於見面禮,你們準備的是你們的,我們家送的是我們家的,代表的是男方家親戚的認同和心意。”
何尋也笑:“柳柳,大哥的安排是對的。上門求親,什麼叫求呀?求人幫個忙辦個事兒都還得費心送禮呢,何況求娶的是人家的寶貝閨女啊?這個時候排場越講究,禮物越隆重,才越能表達對你的重視。你就別管了,都交給我們吧。”
喬柳才知道這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她心念一閃,跑到行李車前一看,發現原本她自己挑選的、比較普通低調不會嚇到父母的那些禮品,果然也已經全被換成最貴重奢華的規格了。喬柳迴天無力,只能無可奈何地掐了何尋一下,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兄弟倆,可真是一對大、騷、包……”
那輛加長悍馬確實騷包之極,開在路上招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