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敷的藥,你去護士那弄點藥用棉花過來,呆會好塗抹在你父親的頭上。”
李唯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江古倫,行動也有些猶疑。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江古倫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到李唯手上:“既然呆會就要開始治療了,你先把這個收下,如果出了意外,你也能找到我!”
李唯臉上閃過一絲羞愧,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羞愧,見江古倫如此磊落,她也不再疑心了,起身朝護士站走去。
拿到棉花,返回病房,江古倫也將黑膏和水攪勻。
江古倫示意李唯站到一邊,不要出聲。用棉花沾上黑水,輕輕的塗抹在中年男子的頭部。因為手術的原因,中年男子已經被剃成了光頭,頭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手術疤痕,這樣倒是方便了塗抹藥水,黑水一沾上他的頭皮,中年男子立即下意識的呻吟起來,眉頭微皺,模樣有些痛苦。李唯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相信這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是否正確,就像一個人在最潦倒落魄的時候會試著去買彩票一樣,江古倫是她在溺水時一個救命的稻草,雖然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這幾十天來,她已經被父親的病折騰得心力憔悴,也再沒有餘力和能力去想其它辦法了。
隨著黑水在中年男子的頭部完全塗抹開,蘊藏其中的藥力也開始鼓動。中年男子的眉頭漸漸舒展,神情中也不再包含著痛苦,輕輕撥出一口氣,彷彿有些舒服的感覺。
江古倫對赤龍招呼一聲,後者立即釋放出龐大的念力,輕微的刺激著中年男子頭部的面板,受到刺激的中年男子眉頭再度皺起,嘴裡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就連原本動彈不得的手腳也微微顫動,腦門更是浸出了汗滴。
李唯的心情也隨著中年男子的神色變幻而波動不已,時而欣喜,時而擔憂,一雙小手緊緊攥住衣角,手心因為緊張而汗水直冒。
藥力在赤龍的刺激下漸漸散,從開放地毛孔中浸入腦部,江古倫輕輕握著中年男子的脈搏,念力順勢進入他的腦中,引領著藥力向破損的血管神經奔去。
黑膏已經被稀釋到了十分之一,又是混著水塗抹在腦部,藥力和江古倫早晨進行自我修復時的藥力相比實有天壤雲泥之別,也沒有那種噴薄欲出的強烈膨脹感。
因為是他人的體內,江古倫的念力不像在自身中那般遊刃有餘,搭上破損神經這些高難度的工作也就只能交給赤龍了,這對於赤龍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每一根破損的神經和血管都在它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念力作用下連結在一起。
在自己體內試驗過一次,江古倫引導藥力也算頗為熟練,就像空投彈藥一樣,包裹住藥力接近破損的神經血管,然後放鬆對藥力的控制,它自然能尋找到最近的破損部位,然後進行有效的修復和治療。
藥力在江古倫的控制下向中年男子的腦部動全面進攻,因為用量微小,藥力找到受損的血管和神經後並沒有像早晨那般進行破而後立的治療,而是一點點修補矯正,破損經脈的連線處成為最早的治療目標,藥力就像催生劑一樣瘋狂的使神經催長起來,連線處在藥力的作用下從損壞的細胞中不停滋生新的細胞,並逐漸融合匯通到一處,大範圍的腦部神經生作用使得中年男子的身軀顫抖得更加劇烈,臉部更是扭曲得幾近變形,一滴滴汗水涔涔而下。
李唯的心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揪住,為父親擔心不已,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轉頭看看江古倫肅穆認真得一絲不苟的表情,又生生嚥了回去。
藥力散完畢,中年男子腦部的破損的神經也基本上被修復,但變形薄弱的血管和顱內殘留的淤血都未能清理。血管可以仍用小黑膏修復,淤血就要依靠赤龍強大的念力了,因為淤血已經硬化覆蓋在顱內的組織上,江古倫的水平並不足以將其一層層的剝離,唯有赤龍那匪夷所思的龐大念力才能夠安全做到。
而此時中年男子的身體已經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若繼續下去恐怕得不償失,只有等過幾天他的精神狀態恢復得差不多了,才能再次進行治療。
江古倫放開中年男子的手,見他身軀停止了顫抖,臉色也漸漸平靜下來,也許是因為耗費了太多精力,他陷入沉睡當中,這次並不是處於半昏迷狀態,而是確實睡過去了,神色安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解脫的快慰。
江古倫從座位上站起來,對仍舊驚魂未定的李唯道:“今天是第一次治療,剛才我已經緩解了你父親顱內長時間的巨大壓力,而且我那藥的藥力也滲透進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你父親因為神經受到壓迫而緊閉的右眼明天就能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