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頭也沒抬,“慢走,不送!” “告辭!”陸安渝重重的哼了一聲。 “對了,”陸晏看著桌子上紅薯粉跟豆腐,提醒道:“你還有一碗粉跟豆腐沒端到。” “對哦,我都給忘了!”他都走出去一截了,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還不忘了瞪陸晏一眼,“都是被你氣的!哼!” “他今年多大了?”蘇子苓忍俊不禁。 陸晏看了一眼那個傻子,“他啊?十四,不過你可以把他當成四歲。” 陸晏說完,看著那個氣鼓鼓的背影,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不能再多了。” 看著那個氣呼呼的背影,蘇子苓肩膀抖動得厲害,聲音裡都帶著笑意,“嗯,你說的對,不過你就是說他三歲其實也說得過去。” 蘇子苓話音落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只見陸晏挑了挑眉,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 蘇子苓:“……” 她咳嗽了一聲,“我不是說他幼稚,我的意思是……”她絞盡腦汁的圓話,“我的意思是他特別可愛,對,就是可愛!” 說完她還重重的點了點頭,加重了可信度。 看著她結結巴巴的圓話,陸晏難得的竟然覺得有點……意外? 畢竟每次看到她,她都是自信、落落大方的模樣,不管面對什麼樣的人她都從容淡定,處事遊刃有餘。 能想到在這山坳裡做吃食生意,還能做得這麼風生水起也是本事,畢竟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膽量面對那些過往的人的。 尋常百姓,看到華麗的馬車,高頭大馬,帶刀的人,那都是有多遠躲多遠的。 可這女子,她眼裡絲毫不見懼意,就好似,他們這些人在她眼裡與尋常百姓並無兩樣。 她,真的是尋常農家女子? 陸晏不止一次這麼懷疑。 “你究竟是什麼人?” 蘇子苓正在打掃灶臺,聽到他的問話,她愣了愣,隨後抬頭看向他。 少年眼裡有太多的疑問與好奇,眸裡充滿了打量與探知。 蘇子苓聞言,輕輕一笑,笑聲清脆,她歪了歪頭,轉身向他走來,一邊輕快的踱步,一邊笑道:“我啊~” 尾音輕輕上揚,帶著笑意。 她停在他的身前,身體微微前傾,兩人平視,四目相對,她笑彎了眼,抬手指了指身後的鹿門山,“是那高山上的女土匪,專門在這裡設道,攔截年輕英俊的少年郎。” 陸晏臉上的笑僵住,一陣風吹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他的表情,蘇子苓覺得特別好玩,她又湊近了一點,笑得更加明媚了,杏眸裡聚集了星星點點的光,“特別是,你這樣的。” 她說的尤為的慢,“我還從未遇到過像你這樣英俊的,我覺得,你可以跟我回去當個壓寨相公了。” 少女此時完全將女土匪演繹的淋漓盡致,說話氣質都拿捏得死死的。 陸晏像是被點了穴位一般,直接愣住了。 想他跟在陸靖宇身邊三年,大大小小的戰役不說幾百,幾十還是經歷過的,如今也是身居六品侍衛。 跟了陸靖宇那殺神,上京裡上到大家閨秀,下到小官小戶,誰家姑娘看了他不是躲著走的? 人都傳,不怕陸靖宇怒,就怕陸靖宇笑,他一笑,陸晏就得拔刀。 可如今這小姑娘,不得不說,膽子還是挺大啊,都調戲到他頭上來了! 然後,還不待他出聲,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陸安渝就出聲了。 “姐,既然我哥都做了你的壓寨相公了,那咱們這錢,”說著他嘿嘿笑了起來,“你看是不是就不用給了?畢竟都是一家人了對吧,這談錢多見外啊!” 蘇子苓:“……” 此時她腦海裡就三個字:想白嫖? 門都沒有! 她收了臉上那猥瑣的笑,換了個表情,皮笑肉不笑的,“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這改見外還是得見外對吧,談錢哪裡就是傷感情了?這分明是感情的紐帶!” 屁的感情,誰跟你有感情了? 少攀關係,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得給錢! 陸晏低低的笑出聲,他算是明白了,這少女,只要跟錢扯上關係,她就跟那帶了刺的豪豬一樣,自己的領土,分毫不讓。 “笑什麼?”蘇子苓撇了撇嘴,“小本生意啊,概不賒賬!” 陸安渝坐過來,將空碗放在桌子上,“你剛剛還說你是土匪要搶我哥去做壓寨相公,這翻臉咋就不認人了?” “我說你就信啊?”蘇子苓瞥了他一眼。 陸安渝傻愣愣的,“信啊,為什麼不信,你不知道,你剛剛那模樣,跟女土匪一模一樣的,別說你是演的,那麼像,我可不信。” 蘇子苓:“你見過女土匪?” 陸安渝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我跟女土匪一樣?” 陸安渝:“我看過話本子,話本子裡的女土匪就是你這樣的。” 蘇子苓:“……” 有嘴說不清了。 一旁的陸晏,低笑出聲,肩膀微微顫抖著,他喝了口茶,看向蘇子苓,“剛剛不是跟你說了,他四歲嘛。” 潛意思,他四歲你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麼? 蘇子苓恍然,也對哈! 誰知,陸晏話音一轉,“不過他有一點說的很對,你別說,你剛剛那模樣,真的跟女土匪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