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蘭夫妻倆幹活麻利,早早的就把地裡的玉米收完了,現在一大家子人都在剝玉米殼,劉母惦記起了那山裡的冰粉果。 “老二,這玉米也收完了,地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們倆閒著也沒事,要不去把那山坳裡的冰粉果給摘了吧,能摘一兩百斤呢。” “娘,怎麼叫沒事啊,這玉米還堆著呢,早點把殼剝了曬乾,過幾天要交稅了。”劉桂蘭一邊說著一邊剝殼,那動作快的,唰唰唰的,幾下就剝好了一根。 “就這麼點了,我一個人可以,耽擱不了你們交稅,你們現在不去摘啊,別人也找不到,這一場雨來了,那全糟蹋了。”劉母想著,往年她去挖野菜,那山坳裡全是冰粉果,今年估計也很多。 一直沒人摘,那種子掉下去,來年長得密密麻麻的。 劉桂蘭看了看屋裡這點玉米,想著也是哈,這麼一點,估計她娘剝兩天也就沒了,她們現在有時間,先去摘回來。 等明天開始就要上工了,那就沒時間去摘了,若是真有她娘說的那麼多,那也能賣不少錢啊。 這玉米嘛,前兩天剝的這些估摸著就夠交了,曬上兩天也就幹得差不多了。 這樣一想,還真的是耽擱不了交稅,她想通了以後,看向蘇廣白,“老二,你怎麼看?” 蘇廣白性子悶,也沒什麼話,平時都是劉桂蘭拿主意,他跟著幹就行。 他這人啊,說的最多最大聲的話,估計還是要分家時跟老爺子老太太爭執的那幾句。 “你拿主意就行。” “那咱們先去摘冰粉果吧,”說幹就幹,她找來了一個揹簍,拿了四個麻袋,想著到時候兩人一人挑兩麻袋,估計也有一兩百斤了。 兩人拿了水壺,帶了兩個菜饃饃,中午也不打算回來了,在山裡對付一口得了。 山路有點遠,這附近的基本都被小孩一掃而空了,兩人也沒多停留,直接往劉母說的地方找去。 她說的那個地方,劉桂蘭有點印象,以前她還沒出嫁的時候,上山挖野菜也經常去那邊。 她順著記憶找過去,一個時辰後終於到了她們村附近的山裡。 兩人沒有進村,反正劉母也已經被他們接走了,這個地方沒有再回來的必要。 劉桂蘭打頭陣,直接上山,蘇廣白跟在她身後,爬過了一個坡後,才看到那個山坳。 大得有點離譜,很平,但長滿了各種雜草,特別是以鬼針草蒼耳為首居多,剩下的都是些白花草、牛筋草跟節節草之類的。 這一路上爬過來,他們還遇到了不少菌子,劉桂蘭也照單全收了,蚊子腿也是肉嘛,等把冰粉果摘完了,還可以去山裡撿點菌子,能賣一點是一點。 進了山坳,蘇廣白走在前面,他拿著鐮刀,把野草砍倒,大約是來的人少了,這山坳裡的草長得尤其的快。 到了中間一點,冰粉果就很明顯了,大棵大棵的,果子已經成熟,黃澄澄的掛在上面,跟小燈籠似的。 所以它燈籠果的名字由此得來,只不過每個地方的叫法不同而已。 顧不上被扎,看到這一片冰粉果,兩人對視了一眼,捲起袖子就開幹。 先摘到揹簍裡,揹簍滿了再往麻袋裡裝,劉桂蘭一邊摘一邊問,“老二,你說她們家要這麼多冰粉果乾嘛?這玩意兒要怎麼吃啊?” 蘇廣白搖了搖頭,他哪裡知道啊,他也沒吃過。 “別管那麼多,她家要咱們就摘,總歸是能賣錢的。” “也是,今年收成比去年好,估摸著交了稅還能剩不少,咱們手裡也有一點錢了,到時候去換成糧,糙米玉米或者蕎麥都行,我估摸著今年糧食差不多就夠吃了。” 劉桂蘭嘴上說著話,可手裡動作卻絲毫不慢。 蘇廣白:“嗯,差不多了,後面幾個月還能攢點錢,今年也能過個好年了,到時候去買點窗花,買點肉跟白麵,過年咱們也包餃子。” “餃子啊?其實吃粉條也可以,到時候去跟小青買點粉條,用豬肉白菜燉,老香了。” “好好幹,年底就啥都能吃上了,我看她們家這動靜,那作坊估計還要擴建,到時候咱們好好幹,明年會更好,一年比一年好。” 想著豬肉餃子,想著粉條,想著家裡的糧食,夫妻倆越說心越火熱。 感覺整個人都要燃起來了一樣,這日子,總算是有點盼頭了。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吃都吃不飽,現如今才過了幾個月,她們竟然都已經想著吃餃子了。 兩人速度很快,這個山坳裡的摘完,就裝了一麻袋半,摘完一個地方,她們又換一個。 中午餓了,兩人就坐在樹底下啃著菜饃饃,玉米麵放的多,啃起來有點硬,拉嗓子,讓人難以下嚥,兩人面不改色,就著水順了下去。 吃完後也沒多休息,接著摘,路程有點遠,就怕多休息一會兒回去就要摸黑了。 等全部摘完,麻袋已經滿了,看時間還早,兩人就在附近撿了會菌子。 這邊的菌子品種比較少,就沒有他們村的多,兩人撿了半個時辰,才撿了半揹簍。 大多數都是雜菌,也沒啥見手青那些,劉桂蘭嘆了口氣,“走吧,回去了。” 蘇廣白知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