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剛剛遇到柱子叔,他說你們還沒走,我這不就厚著臉皮過來蹭車了嘛。” 出了城門口,三人坐上牛車,一路搖搖晃晃往家裡趕。 這幾天太陽毒,出門的時候蘇子苓帶了一頂草帽,坐在牛車上風太大,帽子被吹得落在了車尾,差點就掉地了。 她身體前傾,一把將帽子夠了回來,抬頭的瞬間,發現遠處角落裡有幾個陰影,隱隱綽綽的看得不太清。 她盯了許久,遲遲沒有坐回來。 李澤蘭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咋了表姐?” 許久,眼睛都要瞪酸了,蘇子苓這才搖搖頭,“沒事,可能是眼花了。” 看著牛車走遠,角落裡傳來了幾個巴掌聲,“旺子,你要死了!” “就是!剛剛差點就被發現了!” 那人撓了撓頭,“發現不就發現了唄,咱們這都跟了幾天了,她們就姐弟兩人,怕啥!” “大哥?” 幾人看向角落裡那個一直沒出聲的人,只見他一身白袍,頭髮梳得油光水亮的,一雙眼睛細長狹小,留著一口八字鬍,嘴角還有顆黑痣,乍一看,整個人長得猥瑣,仔細一看,更猥瑣了,再配上白袍,就更加一言難盡了。 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摸了摸八字鬍,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大手一揮,“走!回去養精蓄銳,明天去領賞!” 其他幾人面露紅光,想到那豐厚的獎賞,一個個的,笑聲都猥瑣了。 “嘿嘿嘿,拿了銀子後咱們哥幾個正好去回春樓裡好好舒服一把,”說著還搓了搓手,“也不知道小翠想我了沒!” 為首之人眼裡的貪婪幾乎溢位眼眶,“嗤!回春樓裡的有啥好的,剛剛那妞不行嗎?” 幾人面面相覷,“大哥,掌櫃的只說了,打殘了讓他們來不了縣裡就行,可沒說讓我們……” “怕什麼!都打殘了,也來不了縣裡了,你還怕有人知道?” “咱們這幾天可不是白跟的,他們就兩個人,頂天了加上那老頭,有啥好怕的,等出了縣城地界,鬼知道是我們做的。” …… 回到家時,又是隻有蘇阿奶跟幾個洗菌子的嬸子在家,阿秀跟著去田邊了,稻穀割了以後會有掉落的,她跟著去撿。 蘇子仲他們今天回來的時間跟蘇子苓他們差不多,她剛炒了一鍋茶葉他就回來了。 剛到家,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喝口水,連擔子都來不及放下,就來到了蘇子苓身邊,一臉嚴肅的問道:“小青,咱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他沒頭沒尾的話卻讓蘇子苓心跳漏了一拍,她面色如常,“沒有啊?你們遇到麻袋了?” 說到後面半句時,她面色有點陰沉。 蘇子仲點了點頭,“這幾天,天天有人過來問菌子醬,你不是說了嘛,暫時只供酒樓這邊的,山坳裡不賣了,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沒有了。” “但是他們明顯不信,第一天我們說沒有,然後他們也沒為難就離開了,昨天又來確定,直到今天,”想到那會兒的情況,他眉頭皺了皺,一臉後怕。 “若是沒有鏢隊路過,只怕咱們今天……”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蘇子苓知道,若是沒有鏢隊,只怕蘇子仲他們不能完好的回來了。 她也知道,找茬的人估計就是張富貴的人了,他們從商隊那裡打聽到她們在山坳裡擺攤,所以才去那裡蹲守,前幾天八月節,他們忙著收莊稼就沒去擺攤。 想來那些人是跑空了,這兩天因為她的出現,福悅樓的客人都跑杏花樓了,那人急需菌子醬或者是其他的新菜,需要把客人搶回來。 所以又盯上了山坳裡的菌子醬。 “小青?” 蘇子苓回過神來,“我沒事,大哥,季嬸她們怎麼樣?” 蘇子仲:“沒什麼事兒,估計就是受驚嚇了。” “嗯。”蘇子苓嗯了一聲,“這幾天你們暫時別去擺攤了,咱們緩兩天,”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先別告訴阿奶他們。” “到底怎麼回事兒?”看她這神情,蘇子仲就知道,她知道怎麼回事兒。 “跟咱們沒關係,是酒樓那邊,杏花樓有個競爭對手,我懷疑是他們搞的鬼,明天我去跟掌櫃的說說,沒啥大事兒。”蘇子苓並沒有完全告訴他,只是半真半假的說了幾句。 “你確定沒事兒?”蘇子仲還是不放心。 蘇子苓笑了笑,“真沒事兒,你放心吧,那酒樓掌櫃的小舅子就是個捕快,我今天還遇到他了呢,你放心吧,跟咱們沒關係,不過這兩天還是先別去擺了,等酒樓那邊解決了再去吧。” “正好我也有其他的事兒交給你,這幾天你就跟著阿公他們收收莊稼,有空去山裡掰點筍,或者是去收點白菜蘿蔔的,我有用,對了,我剛剛看了皮蛋,已經好了,我想著明天給王掌櫃的送過去,你一會兒去摘一揹簍青椒回來,還有咱們螺螄也賣完了……” 蘇子苓笑意盈盈的說的一大堆,試圖轉移蘇子仲的注意力,不過她也成功了。 他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哪裡接觸過那些事,頂多就見過村口那幾個偷雞摸狗的懶漢,前有蘇子苓再三保證沒事,後又有掙了銀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