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還有更卑鄙的,直接把你打包送回去,我想沈侯爺應該會很高興。” 沈星野:“……” 半晌,他嘆了口氣,整個人又軟綿綿的靠回到了椅子上。 “算你狠!” “不就是檢視稅收的事兒嘛,小意思啦,這點小事兒,怎麼能難得倒我呢!”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陸晏站起身,將窗戶開啟,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光閃了閃。 “不可大意,你想想,這麼多年都沒人查出來,這件事兒肯定不簡單。” 沈星野眉頭皺起,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消失不見,“你的意思是,”他指了指上面。 陸晏點了點頭,“不過這也只是猜測,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了,他們的手法並不高明,但是為什麼這麼多年沒人上報?是沒發現嗎?顯然不是的,所以,” 上面有人,或者說是上面的人指使的,此人位高權重到讓大家都忌憚。 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分明什麼都沒說,但是心裡卻都跟明鏡似的。 “我知道了。”沈星野低下了頭,聲音低沉了許多。 “嗯。”陸晏淡淡的嗯了一聲,“所以咱們這幾天儘量不要暴露行蹤,進出都多加小心。” …… 蘇子苓帶著李澤蘭去楊屠戶那裡買了肉,又去買了些香料,買了些秫米(糯米),想著回去磨成粉到時候煮一些小湯圓,明天正好加在冰粉裡。 兩人來到城門口時,李老伯的牛車旁已經等了幾個人了。 見他們倆出來,李老伯將牛牽過來,笑著對兩人道:“還挺快,剛剛還跟他們說呢,估計還要等半個時辰,沒想到你們就出來了。” 蘇子苓衝著大家歉意的笑了笑,“對不住讓大家久等了,” 說完後她把揹簍固定好,兩人上了牛車,這才有空回答李老伯的話,“還行,情況比我們想的好點,李老伯,明天早上我們還要來,估計會來得比較早。” “沒事,你到了村口喊我一聲就行。”李老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一路上車上坐著的幾人頗為侷促,說話聲音都壓的小小的,直到聽到李老伯提到冰粉果,他們耳朵都豎了起來。 “青丫頭,一會兒回去我跟你們一道回去吧,我想著把冰粉果跟菌子送過去,這菌子啊,我聽說放得久了就不新鮮了,我估摸著你大娘閒不住,有可能又去山裡撿了。” 蘇子苓想說她們一次性帶著回去好了,可隨即又想到,她跟李澤蘭就兩個人根本拿不了那麼多。 本來揹簍裡的肉就夠重了,加上菌子跟冰粉果他們還真不一定能抬得回去。 “行啊,正好,我今天跟大娘說了,一會兒去摘幾個梅子。” “那玩意兒有啥好吃的,你去拿幾個柿子回去吃還差不多,那玩意兒甜。”李老伯聽到她說要梅子,臉上的褶子都皺在一起了,顯然是被酸得不輕。 蘇子苓解釋道:“我拿回去曬乾了當成醋使,家裡人都喜歡吃涼拌菜,光醋就要用不少呢,這梅子現在吃著比較酸,但是曬乾了以後用來泡醋就特別香。” “是嘛?”李老伯半信半疑的,“那我回去讓你大娘也曬一點試試。” “那個……”有人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蘇子苓回頭看向他,那人又不敢說話了。 李老伯頭也沒回,但是他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二娃子,你要問啥?” 二娃子嚥了咽口水,他小時候掉到了河裡,撈起來後當天發了熱,一連幾天高熱不退,幸運的是後來挺過來了,不幸的是智商停留在了七八歲。 他怕生,不太敢說話,人也是唯唯諾諾的。 半天沒等到他開口,李老伯嘆了口氣,“有啥你就說,別怕。” 許久。 二娃子才哆哆嗦嗦的問道:“李叔,你說的冰粉果是冰粉樹上那個果子?” 李老伯點頭,“對,就是那個,最近大家不是都在摘嘛,你娘不也去了?昨天我還遇到她了。” 二娃子眼睛都亮了幾分,“李叔,我知道哪裡有,我也可以去摘了賣嗎?” 話雖然是對李老伯說的,可他目光卻怯生生的落在蘇子苓身上。 “可以啊,你摘黃色的跟那種乾的,摘了以後跟村裡人一起送過來就行。”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兒,但是看著他澄澈的眼神,蘇子苓還是特意跟他解釋了一下。 聽到可以,他鬆了口氣,嘴角壓都壓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上揚。 他身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娘不是不讓你上山嗎?你可不許偷偷的去啊!” 二娃子低下了頭,聲音小小的,“我不上山,我就在附近摘,我想幫我娘,她最近又瘦了,而且還咳嗽,”說著他皺起了眉頭,“弟妹是壞人,” 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弟弟也是!” 蘇子苓一直覺得他說話很奇怪,神情也是,直到現在,她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當然了,李老伯接下來告訴她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最近村裡人收完了地裡的莊稼後都開始上山撿菌子,找番椒,摘冰粉果了。 二娃子他娘也去了,但死活不帶他去,主要是不放心他。 所以他只是隱約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