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幾人的背影,張富貴眯了眯眼睛,眼裡的陰鷙一閃而過。 他招了招手,小二立馬上前,身體微微前傾,畢恭畢敬的,“掌櫃的?” 張富貴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幾乎沒怎麼動的飯菜,“怎麼回事兒?” 小二愣了愣,走過去拿起筷子把菜都嚐了一遍,最後回到他身邊回話,“菌子醬,”他停頓了一下,“確實餿了。” 張富貴皺了皺眉,朝著後廚走去,掌勺師傅看到他也是心突的一下,“掌櫃的。” “菌子醬怎麼餿了?餿了的還往桌上抬?” 掌勺師傅戰戰兢兢的,“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那天往剩下的菌子醬里加了一次新鮮的菌子,今天就感覺有點味了。” 張富貴眉頭緊鎖,“後面沒再加過了?” “沒有,沒有,就你說的那天加了一次,其他時候沒加過。”掌勺師傅連忙擺手。 張富貴轉身往外走,小二就跟在他身後,等二人離開後,廚房裡的人都鬆了口氣。 “師傅,為什麼咱們做的菌子醬會餿啊?你看那個買來的,都放了那麼多天了,一點味兒都沒變。” 掌勺師傅嘆了口氣,“我哪知道啊,”他扒拉著盆裡剩下的那些菌子醬,心裡有了猜測。 張富貴讓人去買菌子醬,遲遲沒買到,眼看著買來的就要用完了,他讓人去買了些灰灰菌回來,剁碎了摻在裡面。 只不過這樣根本行不通,那些食客的嘴都被養叼了,都不需要嘗,看顏色就知道這個菌子醬不是他們前面吃的那個。 前面吃的那個,菌子的肉質肥厚,是焦糖色的,現在這個,顏色分明,一部分是焦糖色,一部分是白色的。 以前的吃起來有嚼勁,越吃越香,現在的,味道很淡,土腥味很重,菌子吃起來軟綿綿的,簡直是難以下嚥。 剛開始還有一部分人留下來,慢慢的實在受不了了,大家就散了,直到聽到了杏花樓也有時,大家第一反應是假的吧,第二反應是湊熱鬧,沒想到這熱鬧一湊,人就回不來了。 人家是真有啊,而且還不限量,不像福悅樓,剛開始就搞啥限量,吃上幾天後還變味了,這不明擺著欺騙客人呢嘛。 “師傅,那這些菌子醬?”男子抬眸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倒了吧。”掌勺師傅語氣裡滿是無奈。 買來的那個菌子醬很明顯是用油炸幹了的,裡面還加了各種香料,他們掌櫃的捨不得放料,也捨不得油,就隨意炒了炒跟買來的和(huo)在一起,那菌子的水分沒去,不餿才怪了。 看著空蕩蕩的酒樓,張富貴急得來回踱步,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水來,“讓你們去賣菌子醬,還沒找到人?” 小二低著頭,“我們已經去了好幾次了,還是沒人,那山坳裡一直沒人來賣東西,就只有幾個棚子,掌櫃的,會不會那裡根本沒人賣東西,只是那商隊忽悠我們的?” 張富貴走到門邊,看著人來人往的杏花樓,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們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忽悠我們,估計是這幾天農忙,所以才沒出攤,你再找人去看看。” “我們的人大早上就過去了,一直在那裡蹲守著呢,掌櫃的放心,只要他們出攤,咱們一定能買到。”小二信誓旦旦的說著。 聽到他的話,張富貴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讓你打聽的杏花樓的菌子醬是從哪裡來的,有訊息了沒?” “沒,沒有。”小二小二聲音都低了幾分,“只聽說是他們店裡的一個小二找到的,至於是哪裡來的沒打聽出來,他們酒樓裡那幾個夥計,嘴巴嚴的很。” “這也不成,那也不行,要你何用?”張富貴怒斥道,“安排你點事,磨磨唧唧的,這都多少天了?還沒個結論!” 看他還傻傻的站在那裡,張富貴更氣了,“還愣在這裡幹嘛?還不趕緊去打探訊息!” “是、是、是!”小二點頭應下,奪門而出。 看著杏花樓前的街道,過往人群熙熙攘攘的,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去哪裡打聽,問食客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們就負責吃,又不會關注東西是從哪來的。 酒樓裡的幾個小二都認識他,他若是直接進去問,只怕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結果。 他目光遊離,最後定格在酒樓門前的那個小攤上,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徑直的朝著她們走了過去,直到那個小姑娘出聲,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客官,需要來一份冰粉嗎?加了冰加了糖水的,冰冰涼涼的很是解暑。” 蘇子苓看著面前站了有幾息卻始終沒開口的男子,忍不住出言問道。 “冰粉?”小二低頭看著桌子上的東西,重複了一遍。 蘇子苓點頭,“對,冰冰涼涼的冰粉。” 這時,酒樓裡面的人又從窗戶那裡探出頭來,“小姑娘,再來三碗冰粉!” “噯,好嘞!馬上哈!” 蘇子苓沒管面前站著的人,她先把裡面的舀出來,放在托盤裡給他們送進去。 這托盤還是王掌櫃借她的,看她一碗一碗的往裡送太過麻煩,就直接把托盤借給她了。 蘇子苓進去送冰粉了,就一個李澤蘭守著攤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