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不過大娘,這拜師是要有拜師禮的,不知是怎麼個說法?” 說到這裡,她臉上帶了幾分不好意思,還是多問問陳大娘的為好,若是回了村裡,估計村裡也沒人懂這些禮儀,畢竟整個村裡也就只有兩個讀書人而已。 “拜師禮?”陳大娘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問,她擺了擺手,“行什麼拜師禮啊,老頭子說了,一切從簡,你不用擔心這些。” “那怎麼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拜師禮還是要辦的。”蘇子苓也知道這拜師禮的重要性。 即俗諺,“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投師如投胎”由此可見拜師禮的重要性。 一但拜了師,此關係僅次於父母,自然是要慎之又慎,以及需要隆重的風俗禮儀加以確認。 見她如此堅決,陳大娘笑著搖了搖頭,“拜師禮太過麻煩,老頭子又是個素來不喜麻煩喜節儉之人,你若是堅持要辦,那就把束脩六禮送了就行。” 所謂束脩六禮就是,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肉乾。 肉乾是謝師恩,芹菜寓意業精於勤,龍眼乾是啟竅生智,蓮子乃苦心教學,紅棗寓意早日高中,紅豆是宏圖大展。 “謝謝大娘!沒想到這裡面學問這麼多呢,你若不告知,我只怕是要到處尋人問了。” 聽完陳大娘的話,蘇子苓再次感嘆得虧她多問了一句,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講究跟寓意呢。 “謝什麼,是子木那孩子聰明,大家都很喜歡他呢。” 看陳大娘的菜出鍋了,蘇子苓把她的蕨粑炒肉拿了出來,肉有點少,蕨粑很多,還加了大量的野蒜。 “大娘,鍋借我使使,我帶了一點蕨粑,都是自家做的,也不多想著給大傢伙都嚐嚐,還是要多謝大娘你跟陳夫子的費心照顧。” “你這丫頭,每次來都帶東西,家裡有金山銀山也經不住這麼造啊!” 陳大娘退到一旁,看了看時間,開始著手把飯菜擺好。 “不值錢,都是些山裡挖的,自己加工加工而已。”蕨粑裡油水足,她也就沒放油,直接把蕨粑倒進去翻炒了幾遍,蕨粑熱了就舀出鍋。 “你這丫頭,我說不過你,每次你都是那幾句話,不值錢不值錢,大娘每次去打聽了回來都要嚇一跳。” 她話音落下,下學的時間已經到了,蘇子苓端著炒好的蕨粑炒肉站在她旁邊,跟她一起打菜。 灶臺上單獨留了兩份,一份是給夫子的,還有一份是留給蘇子木的。 一下學,大家拿著自己的碗就往廚房這邊跑,也不擠不鬧,整整齊齊的排著隊。 打完飯後乖乖的到院子裡去吃,學館地方小,條件簡陋,但好在人也不是很多,所以不會顯得太擁擠。 “哇!今天有肉耶!” 不少人只顧著盯著有什麼菜,都沒注意到打菜的人多了一個蘇子苓。 直到聽到有肉,大家紛紛抬頭看去,這五天已經吃過一次肉了,下次吃肉的時間還沒到,所以突然看到有肉,大家都挺驚訝的。 “是阿青姐姐!” 有人眼尖,發現了蘇子苓,他這一聲阿青姐姐喊出來,大家都炸開了鍋。 “阿青姐姐來了?都好久都沒看到她了。” “是啊,有段時間沒來了,不過,歲桉人呢?” 大家四處看,就是沒看到他人影。 “還在學堂呢,好像是夫子在考他,聽說是夫子給他佈置了額外的課業!” “歲桉真厲害,咱們就連夫子佈置的課業都完不成,他竟然還有額外的!” “不厲害能被夫子看重?人家聰明就算了,主要是還特別勤奮,那刻苦勁兒,咱們學館裡除了他,還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 眼看著隊伍慢慢往前走,而蘇子木竟然還沒來,“我去喊喊他,他好久沒回過家了。”那人說完就往學堂跑去。 “哎,馬上到咱們了,你跑什麼?” “算了,別管他了,咱們幫忙打回去吧!” “這歲桉也是天天都是最後一個過來打飯,這到了最後了,還能有啥!” “能有啥,有啥吃啥唄!” 那兩人的話蘇子苓聽到了,陳大娘自然也聽到了,她嘆了口氣,“你別擔心,餓不到他,他的那份跟他夫子的一起溫鍋裡呢。” “這孩子,他老師也說過,看似表面笑嘻嘻的,實則心思太重,把自己逼太緊了,他說了幾次,但效果微乎其微。” 蘇子木心思重這事兒她早就知道了,也開導過他幾次,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逼得更緊了。 蘇子苓知道他擔心什麼,無非是銀子的事兒,前面幾年家裡太苦了,揹著鉅額債務,一大家子人吃的清湯寡水的,家裡還有兩個病人,幹不了重活,還要喝藥。 這一幕幕全刻在他心頭,哪怕現在日子好過了,他仍舊有點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天就回到了過去。 所以他才想著趕緊長大,多學、多唸書,以後考童生,考秀才,甚至是考進士,他要儘快長大,才能跟大家一起撐起這個家。 “嗯,大娘你們費心了,我會好好跟他說說的,” 兩人話音未落,那邊一個少年拖著蘇子木,“歲桉,你快點,快點,今天有肉!” “有就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