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人去摘…… 她緩緩露出一口白牙,那估計就連犄角旮旯的都會被翻出來了,到時候她也就不用再去滿山跑了。 “我覺得可行,不過一文錢一揹簍有點不太好定,因為大家揹簍的大小還不一樣,有的人揹簍大,有的人揹簍小,若是都一樣價格那就有點不太公平了,所以我想了想,要不一文錢十斤?” 蘇永和看向她,“你認真的?” 蘇子苓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十斤並沒有多少,因為現在大多數冰粉果還沒完全乾,還是有一定的水分的,再加上冰粉果的外殼那些,十斤還真沒有多少。 但是,山裡的東西,無本的買賣,大家有錢大家一起掙嘛。 若她一個人全吃了,短時間大家可能不會說什麼,長時間下來,大家聯合起來給你使絆子那就不好了。 所以,現在她只要手指縫裡露一點好處出來,大家都會記著她的好,若是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她們多少也會幫著一點。 她也知道,就靠她們家自己,這路是走不長遠的,頂多就是衣食無憂,但若是帶上這些人,他們擰成一股繩,那定然可以走更遠。 再說了,等她冰粉開始賣了,那錢不就回來了嘛,這一文兩文的,買個人心,值! 還有一點就是,她也想拉一把她們,因為她太知道孤立無援的感覺了,所以她只是希望以後若是她有難了,不求那些人可以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求他們不要再來踩上一腳就行。 這一刻,她身上湧出了一股無力感,又透著深深的絕望。 蘇永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許久他才開口道:“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們一把,大家心裡都清楚,也記著你的好,但,你要記住,幫大家可以,但務必要保證你自己的利益,我可不想看你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屁股後面掛一串。” 蘇子苓回過神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是自然了,再說了我又不是菩薩,我也很自私的好不好?我這大小也算是商人了,沒聽過一個詞嗎?奸商,無奸不商!” “我肯定是在保證自己賺錢了的前提下才會拉大家一把啊,若我自身都過不去了,定然是隻會顧自己了,我又不是聖人。” 蘇永和笑了笑,沒說話,說實話,蘇子苓真的幫了村裡很多人了,她開始賣菌子醬,把村裡做罈子的老王頭夫妻倆的那個窯洞都給盤活了。 夫妻倆現在除了種地,每天就負責幫蘇子苓燒罈子,人家生活質量那是有了質的飛躍,前兩天他還看到了,老兩口臉色紅潤,穿上了新衣服,炒菜時都有油香了。 大老遠都能聽到他們樂呵呵的笑聲。 季雲初母女三,聽說都病倒了,家裡一顆糧都沒有,那時候大家都困難,顧及不上她們,也是蘇子苓提了糧食跟藥去看她。 後來季雲初在她這裡上工,家裡的債都陸續還了一些,而且她在山坳裡擺攤,還管中午一頓飯,若不是她,估計季家母女幾個人都要沒了。 還有劉桂蘭夫妻倆,還有他們家,蘇老三蘇老四家,還有那些在作坊裡幹活的,在山裡撿菌子的。 村裡的特別困難的那些人家,基本上家裡都會有一個人在她這裡幫工。 幫了這麼多人,大家都念著她的恩情,所以幹起活來那是真的賣力,一點力氣都不留的。 她幫大家,大家也會認真幹活,用自己那把子力氣擁護著她。 蘇永和笑著說:“你若是想好了,晚上回去我去幫你說一聲,估計明天很多人都會去摘的。” 說完後他微不可見的歪了歪頭,眼睛有點紅,微風吹在他的臉上,帶著絲絲涼爽。 他很多時候都很慶幸,慶幸那天他主動提起他知道哪裡有狐臭柴,也慶幸蘇子苓用他們兄弟倆。 “行啊!”蘇子苓一口應下,“那就辛苦你了,你到時候就跟他們說,綠的不要,就要黃的跟乾的,一文錢十斤。” 兩人邊說邊走,這條路剛好路過蘇子苓家的番椒地。 蘇子苓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呢,蘇永和指著那片地道:“那片地好像是你家的,地裡怎麼有個人呢?” 看身形也不是她家的人,蘇子苓還在看呢,蘇永和已經吼了出來,“哎,你幹嘛呢?” 那人直起身來,看到有人愣了愣,“拔草呢。”說著把手裡的那把草丟到地埂上。 蘇子苓跟蘇永和對視了一眼,兩人輕輕的放下東西,走了過去。 是個老伯,他站在地埂上,一邊走一邊薅外面的草。 看到是他,蘇永和挑了挑眉,感到意外,“王叔?怎麼是你?” 老王頭直起腰來,看到是他們,他樂呵呵的說道:“過來看玉米呢,看到他這地邊長了草,就幫忙薅一把。” 蘇永和點點頭,看向蘇子苓,“這就是燒罈子的老王頭,你喊他叔公就行。” 蘇子苓乖乖的喊了一聲。 老王頭笑眯眯的,“丫頭,你們家咋還種這個番椒呢?這玩意兒,喜歡吃去山裡找好了,還浪費這麼塊地來種,若是種玉米能多出一百多斤呢。” 原主不愛出門,所以不認識他,蘇子苓穿過來後不是去擺攤就是去山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