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和先爬上去,穿好了鞋子,伸出手來拉她,“小青,趕緊上來吧,這水涼,小心著涼了。” “噯,知道了。”蘇子苓應了一聲,把手裡的螃蟹遞給他,她都要準備上去了,餘光突然瞟到不遠處綠油油的那幾棵植物。 “咦?”她踩上去了的一隻腳立馬撤了回來,“永和叔,你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朝著對面跑去,她沒看錯,那裡有幾棵芋頭,長得很高,而且還開了花。 芋頭啊,這可是個好吃食,軟軟糯糯的,特別粉,無論怎麼做都好吃,就連簡單的蒸一下拿出來都很粉。 不過現在看來,很明顯還沒有成熟,不過沒芋頭吃芋花也行,芋梗也可以一起摘著回去,不論是炒著吃,燉著吃還是醃著吃,又或者是做成芋梗鮓都特別美味。 就是處理不好的話,吃了以後就感覺脖子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她掐了兩把,用草捆好,“永和叔,幫我接著。” 蘇永和現在已經麻木了,這芋梗他們可是從來不吃的,因為這玩意扎脖子,能痛好幾天,吃飯都吃不下那種。 所以一般他們碰到都不要,只要芋頭就行。 “這個也能吃?” “能啊!”蘇子苓把襪子脫了,一邊穿鞋一邊回答他。 魚放在揹簍最底下,然後就是螃海,螃海上面蘇永和還墊了兩張芋頭葉才把芋梗給放上去。 等他放好,蘇子苓這邊鞋子剛好穿好,兩人背上揹簍,蘇子苓指了指上面,“咱們往上爬一點看看。” 蘇永和點了點頭,在前面開路,“你是想找什麼?我幫你看著點。” 蘇子苓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咱們邊走邊看吧。” 越往上爬越乾燥也就越熱,快要到山頂時,蘇子苓停了下來。 “永和叔,等會兒。” 蘇子苓站在樹下,抬頭看著樹上面成串的果實,眼裡滿是笑意。 蘇永和不知道這是什麼,也學著她的模樣,抬頭呆呆的看著樹梢。 陽光透過樹梢縫隙,打在兩人的臉上,刺眼得很。 他抬起手來,遮擋在眼簾上,“小青,你在看什麼呢?” “漆籽。”蘇子苓樂得兩隻眼眯成了一條縫。 蘇永和呢喃了一聲,“漆籽?” “嗯。”蘇子苓點頭,“這就是讓那些人不敢進來,或者是來了就出不去的原因。” 漆樹過敏,比起毒蛇咬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次蘇子仲就碰了一下,渾身都是疙瘩,還好發現的及時趕緊撤出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在現代,這玩意兒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童年噩夢,小時候上山大人教的第一件事就是認識漆樹,繞開漆樹。 這山裡到處都是小漆樹,這裡這一片又都是大漆樹,想來山裡的那些就是這些種子傳過去的。 樹上的漆籽還沒成熟,漆樹葉已經黃了,慢慢的掉落,漆籽卻還是綠色的,蘇子苓估摸著,估計要九月才可以採摘了。 聽到這棵樹這麼危險,蘇永和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半步,“既然這麼危險,那我們還來找它幹嘛?又或者,” 他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起來,“要不咱們把它砍了吧,到時候村裡人就都可以進來了,這裡面那麼多吃的,大家日子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找它當然是因為它有用了,而且咱們倆又不會過敏,自然沒事,至於你說的全砍了,那不可能,咱們倆這樣沒事,但不代表砍了它也沒事。” “這樹叫漆樹,它的樹汁是乳白色的,比毒蛇還要毒,我可不敢砍。” 聽到蘇子苓這樣說,蘇永和立馬後退了半步,“這麼厲害?” “你說呢?”蘇子苓看了他一眼,“走吧,咱們往裡走走。” 兩人一路往裡走,這一片幾乎都是漆樹,長得很高,都是生長在陡坡上,採摘有一定的難度。 兩人都揹著揹簍,東西都還不輕,路又難走,兩人慢慢摸索著,一路上還撿了不少菌子,蘇子苓的揹簍都裝不下了。 最後找了一塊還算平的地方,兩人坐著歇了口氣,蘇子苓拿出水來,一人喝了兩口,吃了幾個八月瓜又繼續往上走。 漆樹找到了,剩下的就是下個月過來採摘了,今天還摘了不少八月瓜,抓了魚跟螃海,還拿了一把芋梗,可以說是收穫滿滿,看著上面那半截山,蘇子苓擺了擺手,“不爬了,改天再來吧,這揹著東西,太累人了。” 蘇永和停下來擦了擦汗,他也有點遭不住了,這一路走來,又是爬樹又是砍荊棘叢的,他也累得夠夠的了。 “行,那咱們走這邊吧,從這下去近一些。” 他可不想再走來時的路了,又陡又難走。 兩人找了一條近的小路,這邊沒那麼難走,樹也不高,陽光更充足,地上的草都被曬得脆脆的。 出了山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兩人抓緊步伐往家裡走。 “永和叔,這是哪邊啊?我怎麼沒走過這條路?”看著越走越荒涼,蘇子苓忍不住問出聲。 若不是都是一個村裡的人,蘇子苓只怕都不知道腦補了多少個被拐賣被嘎的畫面了。 “這邊比較近,我跟永寧經常走,就是看著荒涼了些。”蘇永和走前面,時不時的還要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