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民間吃的最多的是豬油,富貴人家是豬油豆油一起吃,達官貴族是豆油跟花生油,而宮裡用的是麻油(不是芝麻油,是蓖麻油)、花生油跟豆油。
豆油腥味比較重,花生油跟芝麻油較為難得,就連宮裡都沒多少,這個茶油?
他竟是沒聽過?
看著一旁興致勃勃的蘇子苓,他腳步往她那邊挪了挪,小聲問道:“這茶油較之豆油如何?”
蘇子苓跟蘇母正說到興頭上,母女倆說著今晚就用茶油炒菜吃,連做什麼菜都想好了。
正說到興頭上,陸晏突然開口,蘇子苓都沒反應過來,擺了擺手,語氣隨意道:“肯定是茶油啊,豆油什麼玩意兒?也配跟茶油比?根本沒有可比性,你要知道,茶油可是被譽為所有食用油之冠。”
蘇子苓話音落下,她自己都有點懵了,她嘴角抽了抽,緩緩扭頭看向陸晏,只見他垂眸若有所思的。
她忘了,這裡好像還沒人開始使用茶油,吃的大多數是豆油、豬油。
她吞了吞口水,在陸晏沒反應過來之前,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她小動作小表情,皆在陸晏的眼皮子底下。
蘇母沒察覺到不對, 她彎著腰,看著那緩緩流出帶著清香的茶油,樂得合不攏嘴。
現在日子好了,這要擱以前啊,這油夠他們家吃兩年的了,現在炒菜都是油滋滋的,以前那都是用筷子戳一點,湯上面漂兩朵油花就算放油了。
看著她跨出門,陸晏提步跟了上去。
屋裡的人除了二十,竟是無一人發現他們不在了。
來到門外,蘇子苓剛鬆了口氣,就被陸晏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上哪去?”
蘇子苓正往前走著,突然被拉,一個踉蹌退了回來,她眉頭微皺,瞪著他,理直氣壯的先發制人,“你幹嘛!”
陸晏挑眉,眼裡似笑非笑的,“不幹嘛,想問問你那個茶油的事兒,你跑什麼?”
“誰跑了?是鍋糊了,我要去翻鍋。”
“哦,鍋糊了啊?”他點點頭,鬆開了手,“那走吧,我跟你一起。”他率先走在前面。
蘇子苓:“……”
看著他的背影,蘇子苓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吐槽,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家裡人好糊弄,這丫的可不好糊弄啊。
蘇子苓翻了鍋、添了柴、擦了灶臺,她甚至提起捅打算把廚房裡的水缸都給灌滿。
看著突然忙忙碌碌的蘇子苓,陸晏拿過她手裡的桶,“打水啊?我來。”
甚至沒給蘇子苓拒絕的機會,等水缸裡的水打滿了,看她去掃地,陸晏又搶過掃帚,笨手笨腳的開始掃地。
就連蘇子苓想生火燉鴿子都被他搶了去。
蘇子苓磨了磨牙,“我要燉鴿子,你確定你會?”
陸晏生火的手頓了頓,很快便恢復如常,“燉鴿子不會,但生火還是會的。”
蘇子苓一邊剁鴿子一邊問道:“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實在是受不了這人一天天跟她屁股後面。
“你怎麼知道油茶果可以榨油的?”
果然!
蘇子苓撇了撇嘴,謊話是張口就來,“哦,陳三告訴我的,陳三你不知道吧?就是一個鏢隊裡的人,每次路過鹿門山都會到我們那裡吃東西,也很照顧我們生意,每次都會買很多東西。”
“聽說這是黔國那邊的吃法,我就讓他幫忙問了問,心想著試試,沒想到還真能榨出油來。”
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但陸晏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哦,不,也許陳三這個人是真的。
陸晏也不說話,就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蘇子苓強裝鎮定,“他們沒少幫我忙,那些番椒都還是他幫忙買的呢,這次還讓他幫忙買了一些別的東西。”
“你這人,說謊話都不打草稿的?”他突然開口。
“啊?”突然被打斷,蘇子苓愣了愣,“我這人,從來不說謊的……”當然了,這句除外。
後面半句她小聲嘀咕著。
“不說謊?”陸晏低於出聲,“那吊瓜怎麼說?”
看著她僵住的臉色,陸晏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吊瓜吧?”
他話音落下,蘇母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了,“吊瓜?吊瓜怎麼了?不是處理完了嗎?”
陸晏往灶洞裡添了把柴,“不是,我說那個吊瓜不是……”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