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蘇子苓笑了,她彎下腰,聲音清清冷冷的在朱成周耳邊響起,“那誰放過我啊?” 微風吹過,明明燥熱得緊,可朱成周只覺得渾身如墜冰窟。 下肢不能動彈,脖子上架著斧頭,一隻手被蘇子苓反扭在身後,另一隻則是受了傷,血一滴滴落在泥土裡。 自救那是不可能了,他目光落在不遠處那些小弟身上,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了。 可他們卻始終不敢上前,斧頭架在朱成周身上,那些人投鼠忌器。 他們試探性往前走了兩步。 “別動!” 蘇子苓出聲喝止,聲音清清淡淡的,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高聲吶喊,聲音平淡得有點像是無所謂了。 “我們不過來,你手別抖啊!!再抖下去我大哥人就沒了!” 即使蘇子苓看起來表面鎮定,但精神高度緊繃,還是使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在抖,刀刃在一寸寸逼近,朱成周脖子上的血幹了,又有新的流出,如此反覆。 蘇子苓聞言,眉頭皺了皺,隨即垂眸看了一眼,剛好看到朱成周已經開始翻死魚眼了,目光再往下移,只見他脖子上都是血,新鮮的,乾的都有。 白色的衣襟上已經被血染紅,再加上他手臂上的血,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就只剩一口氣了一般。 蘇子苓愣了愣,她也沒下狠手啊?咋就流這麼多血呢? 她這一愣,手又是一抖,朱成周脖子上又多了一條傷口。 對面的小弟:“……” 蘇子苓:“……”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應該沒人信吧? 他們更不敢動了,蘇子苓甚至還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別動了,別動了,也別說話了!” “咋回事兒?你有辦法救大哥了?” “有個屁的辦法!你們沒發現嗎?咱們說一句話,這妮子就劃大哥一刀,大哥說一句話,她又劃了一刀,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沒想出來辦法,大哥先血流而亡了。” “槽!還真是,這妮子可真狠!” 蘇子苓:“……” 她沒有!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而已! 看著下面僵持住的雙方,沈星野皺了皺眉,看向陸晏,“再不動手那丫的可就真被砍死了。” 他小聲嘀咕著,“雖然這種人渣死一萬次也不足惜,但是蘇姑娘沒必要搭進去吧?” 看陸晏遲遲沒動,沈星野自己站了起來,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他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更何況蘇子苓跟他也算是有一面之緣吧,加上經常吃到她做的東西,還有那天她懟人的模樣,他覺得挺有趣的,那就更加不能放任不管了。 本來陸晏也沒想見死不救,只不過事分輕重緩急,在救下她的同時也要保證不影響他們的任務才對。 餘光掃過不遠處的路上,他瞳孔震了震,將剛剛起身的沈星野一把拉了回來。 “陸晏!你不救人還不讓我救了?” “噓。”陸晏讓他噤聲,指了指不遠處,沈星野看向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訊息是真的?” 明明是問句,可他卻用陳述的語氣說了出來。 看著步步緊逼的幾個男子,以及精神高度緊繃的蘇子苓,陸晏快速撿起了幾個石子,再次擲了出去。 伴隨著痛呼聲,那些小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看著這一幕,朱成周那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不能看了,他還指望著他們能救他呢,結果他們倒好,都莫名其妙的先倒下了。 “趕緊上啊,誰讓你們躺下裝死的?” “大哥,我們沒裝,她絕對還有幫手,我們剛剛好像被什麼咬了一下,就感覺腿特別疼,使不上勁兒,現在直接就渾身無力了。” “你做了什麼?”看他們不像在說假話,朱成周嘴唇抖得厲害。 蘇子苓聞言,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覺得到了獵殺時刻了! 蘇子苓笑彎了眼,聲音輕輕柔柔的,聽著沒有半分殺傷力,“別亂動哦,我的斧頭可沒長眼睛。” 朱成周欲哭無淚,心想:姑奶奶,你就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動啊! 看著眼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小弟,以及自己脖子上的斧頭,朱成周仍舊覺得不可思議,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了呢? 明明他們都打探清楚了的,這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啊,可誰能告訴他,這個力大如牛,拿起斧頭就砍的人是怎麼回事兒? 還手無縛雞之力? 她若是手無縛雞之力,只怕這永昌縣裡就沒有人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朱成周欲哭無淚,他不明白事情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他們六七個大男人,竟然還打不過一個小姑娘! 想到這,他垂眸看了看脖子上的斧頭,身體微微偏了偏,扭過頭瞬間就對上了蘇子苓那清亮的目光,他愣了愣,一動不動,就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了,生怕蘇子苓手抖一下,他脖子上又添一道口子。 那雙眸子,亮得嚇人,無悲無喜,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又像是,視死如歸。 那一瞬間,朱成周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念頭,可最後在說出口時,那些叫囂都變成了求饒。 理智在看清形勢時早已潰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