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鄭重的點了點頭,“叔,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今天的事我們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哎,好,咱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青丫頭真沒事兒。”李老伯嘆了口氣,雖然蘇子苓口口聲聲說她沒事,但幾人都不是瞎子,她慘白的臉色,虛弱的聲音,無不在昭示著她,受到了驚嚇。 蘇子苓走在前面,哪怕緩了這麼久,她仍舊是覺得腿軟綿綿的,李澤蘭說揹她,蘇子苓沒同意,這山路難走,還是坡,他若是揹她,走不了兩步,兩人都得滾山坡。 最後李澤蘭給她砍了一個棍子當柺杖,想到她剛剛拿斧頭嚇唬人的模樣,“表姐,你是知道今天有人找麻煩嗎?” 蘇子苓都有點懵了,“不知道啊!知道了我就不出門了,怎麼可能還這麼被動,被人追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李澤蘭:“……” 李澤蘭一臉震驚:感情剛剛拿著斧頭對朱成周他們一頓亂劈的,劈得對方絲毫不敢近身的叫毫無還手之力? 那什麼樣的才叫還手?一斧頭一個,跟砍白菜蘿蔔似的,一刀一個嗎? “你不知道有人找茬,那怎麼還隨身帶著斧頭?” 蘇子苓儘量加快步伐,“防身啊,從我第一天做生意的時候就帶著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她說得太過理所當然,可誰家防身是帶斧頭的啊! 不應該是棍子啊刀啊的之類的嗎? 馬上就要到家了,看著對面的村莊,蘇子苓沉聲道:“今天的事兒,別告訴家裡人。” “可是……” 蘇子苓打斷了李澤蘭的話,“沒有可是,你告訴了他們,無非是讓大家一起難過罷了,何必自尋煩惱呢,咱們就是一地地道道的農戶,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有法子對付他們?又或者是看著家裡的人去跟他們拼命?” “你都不想對吧?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說呢對吧,反正我也沒事。” 李澤蘭許久都沒說話,只是身體微微顫抖著,氣得拳頭都握緊了,他最後還是聽了蘇子苓的話,確實,告訴他們了,也無濟於事,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嗯。” 他嗯了一聲便一言不發了。 回到家時,院子裡熱鬧非凡,稻穀昨天割完了,今天院子裡曬的都是穀子,雜菌跟冰粉果那些曬在了路邊,作坊裡還有人在加工,只不過人少速度慢了許多。 阿秀坐在水井邊,慢慢悠悠的處理著新挖的野蒜,野蒜個頭夠大,每個都有大拇指大小,她掐頭去尾,每個野蒜都洗得白白淨淨的。 她幹活細緻,葉子被放在一旁,想著可以用來炒雞蛋,鬚鬚根則是丟了一地。 她一邊洗一邊擦眼淚,這東西燻眼睛,燻得她淚眼婆娑,可她還是一邊擦一邊洗。 她抬頭擦眼淚的瞬間,看到蘇子苓他們進門,臉上立馬掛上了笑,“阿姐你們回來啦?” 聽到聲音,蘇阿奶他們也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今天怎麼這麼晚啊?不好賣嗎?我剛剛還唸叨著呢,想著往常早回來了,今天怎麼還沒影,沒想到這剛唸叨完,你就回來了。” “沒有,好賣的,就是教掌櫃的炒田螺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回來晚了。” 她聲音落下,將院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青兒,你這嗓子咋了?” 蘇阿奶放下手裡的活,趕緊走了過來,看到她臉色慘白,額頭上還冒著虛汗,眼裡的擔憂掩蓋不住。 “你這孩子,這是咋了?” 蘇子苓笑了笑,“我沒事兒阿奶,就是著涼了,這山裡一段路熱一段路涼的,估計是著涼了,我去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她把揹簍放好,“阿奶,一會兒我阿孃她們回來了你讓她做一下晚飯。” “行,知道了,你別操心了,趕緊回屋去睡吧,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不舒服你一定要說啊,我讓你爹給你請大夫去。” “不用了阿奶,我真沒事,就是著涼了,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蘇子苓回了屋,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將頭也給蒙上了。 剛剛那一幕幕在腦海裡反反覆覆的回放,被子裡的右手一直在抖,哪怕她努力握緊,仍舊顫抖得厲害。 她終究還是被嚇到了,哪怕她膽子再大,哪怕她活了兩世…… 她氣,氣自己膽子小,氣自己上輩子也不知道學個跆拳道柔道之類的,她也氣自己的手不爭氣,就這點事兒,嚇得抖了一路。 她抬起左手狠狠的拍了右手一巴掌,小聲嘀咕著,“夠了啊你,抖一抖就行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她嘆了口氣,整個人蜷縮起來,也不知何時,竟是睡了過去。 蘇母回來聽到蘇阿奶說她著涼了,進屋看了一眼,看她睡著了也就沒打擾。 她想著這孩子這段時間累慘了,天天來回奔波的,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她做好了晚飯,又去後院揪了一把蘇子苓栽的觀音草,給她煮了杯水。 晚飯擺上桌,家裡人都回來了,她還沒起來,蘇母皺了皺眉,心想這都睡了一下午了,還不見醒,這也不應該啊! 她進屋,將被子拉開一點,只見她睡得滿頭大汗的,她輕輕推了推她,“青兒,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