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那些人在問。
無非就是今年套種跟番椒的事兒,大春可是他們的頭等大事兒,馬虎不得,哪怕現在在作坊做工工錢已經很高了,但沒有一個人會放棄土地。
一直聊到了夕陽西下,蘇家院子上空炊煙裊裊,飯菜的香味瀰漫在院子裡,這些人才反應過來,時間不早了,一個個起身離開。
任憑蘇老爺子他們怎麼挽留,都沒人留下吃飯。
看著滿地狼藉以及桌子上空蕩蕩的盤子,蘇阿奶笑著說道:“得虧你炒的多,不然只怕早就空了。”
“沒事兒,屋裡還有呢,想吃隨時可以炒。”江沙是現成的,錐慄那些也是山裡撿的,想吃再炒就成。
蘇阿奶倒也不是心疼這些東西,相反她還挺高興的,今年大家日子好了許多,來往也更密了些。
言語間看得出來,關係也更親近了。
晚上吃的是火鍋,蘇子木好像還沒吃過漆油火鍋,蘇子苓熬了一個大骨頭用來吊湯,再加入漆油火鍋底料,那香味,飄得老遠了。
菜的種類不多,她泡了一些香信、野香菇、木耳,還有竹筍乾,竹筍乾泡出來煮火鍋會特別吸味。
切了一大盤裡脊肉,又去菜地裡薅了一些菠菜、青菜、韭菜那些,還有各種野菜,能吃的都拿著回來。
蘇子苓還切了一些洋芋片跟芋頭,芋頭跟洋芋提前下鍋煮著,等菜吃得差不多了,芋頭也該耙了。
粑粑錘被她切成大片,大家想吃多少直接下鍋煮,軟了就可以吃了。
人多吃飯都要香得多,更何況還是火鍋,冬天本就冷得不行,這一頓火鍋吃下來,大家愣是吃出了一身的汗。
這個年,是老蘇家這麼多年來過得最好的一個了,有對聯、有窗紙,有肉、有米飯,有粑粑錘,他們家甚至還醃了臘肉,灌了豆腐血腸,最重要的是蘇子木去唸書了,而且還被陳父子收為了學生。
躺在床上的時候,蘇父打了個飽嗝,一臉愜意的說著,“這日子,真是賽神仙啊!”
作坊那邊蒸蒸日上,食肆生意也不錯,山坳里老樣子,一天三五兩銀子的,偶爾有商隊買粉條那就能賺個一兩百兩。
雖然沒看到有多少錢,但家底到底是殷實起來了。
蘇母脫下外衣躺了下去,臉上滿是笑意,哪怕今天樂了一天了,臉都有點笑僵了,但她還是很開心,打心底的開心,“是啊,這日子,越來越好了。”
大年初二,按習俗今天吃粑粑絲,阿秀一大早起來就拿著她的寶貝小葫蘆讓蘇老爺子給她烤。
粑粑舂了有幾天了,所以小葫蘆都有點裂開了,阿秀滿臉不高興,直到蘇子苓把她那個給她了,這才開心起來。
小葫蘆有點厚,比較難烤,放火炭邊慢慢的烘,不能太近,不然裡面還沒熟呢外面就糊了。
這是個耐心活,也就蘇阿奶跟蘇老爺子這樣坐得住的老人才有耐心慢慢烤。
蘇子苓切了臘肉跟豆腐腸,切成絲炒熟後放入蒜苗,再炒幾個雞蛋,加點蠶豆仁,加水煮成湯,水開了加入菠菜跟豌豆尖。
簡單加點調料調味,菠菜熟了就可以撈出來了。
哨子炒好後鍋里加寬水,水開放入切好的粑粑絲。
粑粑錘已經風乾了,切起來特別困難,蘇子苓力氣小,水開了都沒切出來。
最後還是蘇母去切的,先切成片,再切成條,放鍋裡稍微煮一煮,軟了就可以撈出來了,最後加入煮好的菠菜臘肉哨子。
再撒上一把蔥花,加入一勺油番椒,一碗香噴噴的粑粑絲就好了。
白白淨淨的粑粑絲,金黃色的雞蛋,綠色的菠菜,還有紅色的番椒,各種顏色齊聚一碗,讓本就香迷糊了的粑粑絲看起來更誘人了。粑粑絲
一人一海碗,滿屋子都是“呼嚕呼嚕”的嗦粑粑絲聲音,一碗粑粑絲下肚,眾人撐得直摸肚子。
蘇子苓看了一眼,好傢伙兒,湯都沒剩一滴。
難得的是,飯量很少的蘇阿奶都吃完了一碗,還有幾分意猶未盡的。
“我怎麼感覺,若是拿去賣的話,這個粑粑絲更好賣啊!”
蘇父摸著肚子砸吧砸吧嘴說道,肚子是飽了,但他的眼睛還在盯著灶臺上那一碗。
“爹沒吃飽啊?灶上還有一碗。”蘇子苓說道。
蘇父搖搖頭,“不吃了,已經撐了,就是嘴饞,一會兒還得去你阿婆家,吃撐了不好趕路。”
大年初二,回孃家拜年,拜年禮那些早就準備好了,蘇父跟蘇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