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是毛毛細雨,今天又稍稍大了些,淅淅瀝瀝的雨一直下著,下了一夜也不見停。 早上起來,感覺溫度好似更低了些,蘇子苓剛開啟門就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有了一種此時已經入冬的感覺。 蘇母往院子裡潑了一瓢水,剛好看到她打了一個寒顫,她笑了笑,“起了啊?怎麼不多睡會兒?有點涼,加件衣服。” “噯,知道了阿孃!”蘇子苓應了一聲,又退回屋裡,重新加了一件衣服。 聽到蘇母的聲音,坐在廚房裡烤火的蘇子木跑了出來,“阿孃,是我阿姐起來了?” “起了,起了,你別出來,沾了雨水要著涼的。”蘇母看著蘇子木那蠢蠢欲動想跑過去找蘇子苓的腳,喝止了他。 蘇子木重新坐了回去,可頭卻頻頻往外看,嘴裡一直嘀咕著,“我阿姐怎麼還不來?” “她到底起沒起啊?” 蘇子苓還在門外就聽到了他的嘀咕,“起了,起了,催命呢?天晴了沒時間睡懶覺,這下雨了也不讓睡啊?” 蘇子木撓了撓頭,“也不是,我這不是著急想看你做的那個紅薯嘛!要不,你瞅一眼看看成沒成?” 蘇子苓打了個哈欠,聽到她的話,嘴都沒閉上,她愣住了。 蘇子木挑眉,“你,”他頓了頓,眼裡有幾分揶揄,“該不會是忘了吧?” 蘇子苓:“……” 昨天吃太飽,昨晚那個紅薯餅又是蛋又是野蒜的,太香了,所以晚上這一覺睡的,夢裡全是紅燒肉跟把子肉,饞得她啊,把紅薯粉都給忘了。 她捂嘴,“沒有的事兒,我洗漱了就去看。” 心想著,真忘了我也不能告訴你啊! 火塘邊還在烤著紅薯,蘇老爺子這耐心顯然比蘇子苓好,所以紅薯烤得很好,表皮不像昨天的都烤焦了。 廚房裡瀰漫著紅薯的香氣,那邊蘇母在做玉米窩窩頭,大約是解決了這一年的口糧問題,蘇母現在做飯都捨得多用點料了,也不必跟從前似的,每天想著如何摻水,如何省吃儉用,如何勻著讓糧食能夠吃通一整年。 大約是牽掛著昨天做的紅薯粉,蘇子木尤為的勤快,聽到蘇子苓要去洗漱,他還主動幫忙打了熱水給蘇子苓洗臉。 洗漱完後,蘇子苓跟蘇子木二人合力試了一下,沒端起那個盆,無奈只得向蘇父求助。 “爹幫把手,端不動。” “噯,來了。”蘇父放下手裡的蠶豆,拍拍手上的灰,“端哪裡去?” “門邊吧,先把水倒了看看。”蘇子苓指了指廚房門口。 “行。”蘇父把袖子捲起來,看著蘇子苓他們姐弟倆,臉上滿是嫌棄,“去、去、去,你們倆一邊待著去。” “我來吧。”蘇子仲將二人拉到一旁,蘇子苓還好,只是握了一下手臂,而蘇子木則是被拎著領子提到了一旁。 蘇子木:“……” 看了看蘇子仲的大高個,又看了看自己這小身板,氣得他打空拳。 蘇子苓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多吃點飯,你也會長高的。” “小青,你過來看著,這水倒多少合適啊?” 蘇父喊了一聲。 “來了,”蘇子苓走過去,低聲交代著,“全部倒出去,不過得輕點,慢慢倒,可別晃到底下沉澱的粉了。” 上面的水比較混濁,但隨著水流出去,底下的粉逐漸露了出來,粉還不是特別的白,上面還有一些黃色的附著物。 “可以了。”看著水倒得差不多了,蘇子苓喊住了他們。 “阿姐,這就是你要做的新吃食?怎麼感覺有點少啊?”蘇子木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門口。 蘇子苓看了看盆底那層厚厚的粉,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狀,顯然她是很滿意的,這出粉率算是很高了。 “把剩下的也倒了吧。” 等剩下的三個大盆裡的水都倒了,蘇子苓笑得更開心了,他指揮著幾人又往盆裡倒了清水,拿了根棍子,攪了攪,再次洗粉沉澱。 “好了,再沉澱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晚上咱們吃紅薯粉!”蘇子苓擦了擦手上的水,對著大家說道。 蘇母那邊的窩窩頭也蒸好了,她洗了一碗野番茄,“青兒,這湯怎麼打?” 蘇子苓捲起了袖子,接過菜刀,“我來吧阿孃。” 她先切野番茄,抽空跟蘇母說:“阿孃,撈點泡番椒吧,再用熱水泡一點梅乾菜。” “噯,行。” 蘇母一邊泡梅乾菜一邊說著,“你別說,這馬齒莧做的梅乾菜還挺好吃的,就是做起來麻煩了一點,等哪天抽空了再去割點回來做,這到了冬天可就成了搶手的東西了。” 蘇子苓笑著回應她,“等哪天我去買點肉回來,給你們做個梅菜扣肉,那才叫美味呢,而且它吃法還挺多的,可以用來煮湯,燉肉、做餅,或者泡一泡加點雞蛋、番椒、肉之類的,就是個下飯的外婆菜。” 說著她看向蘇母,“阿孃,拿兩個雞蛋吧,我炒個梅乾菜,用來配窩窩頭剛剛好。” “行!”蘇母擦了擦手上的水,將她撈出來的番椒放一旁,到屋裡撿了五個雞蛋出來。 原先家裡的雞蛋都是攢著用來換油鹽針頭線腦的,現在家裡有了賣豆腐的生意,日子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