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說你壞話呢嘛。”幾個叔婆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誇你呢,這不管是打壟溝還是套種,咱們村都是第一個開始的,這若是今年才開始教,只怕我們也要忙昏頭。”
“還有漚糞也是,我家去年就開始漚了,今年玉米產量也不錯,再加上養了豬,糞坑又被你叔公擴大了些。”
“是啊,我家那些鴨子跟雞也是,一個月能掃一麻袋糞呢,全給倒進糞坑裡,再加點灰肥那些,漚了好大一坑,今年的糞是綽綽有餘了。”四叔婆也跟著接了一句。
隨著大家日子變好,百分之七十的人家都餵了豬,有的一頭兩頭,有的三四頭,最多的還是蘇子苓家。
剛開始買了五頭,後面不夠養又去買了五頭,整整十頭豬被分成了兩圈,大的一圈,小的一圈。
她們家喂得精細,加上王安安是養豬的一把好手,這豬跟吹了氣似的,蹭蹭蹭漲,這不,剛踏入十二月,就把那三頭肥豬給賣了。
只留了做年豬那兩頭。
蘇母她們看著也高興,還說了,年豬一殺,再去多買幾頭回來餵養。
而蘇子苓的意思就是,還不如買頭母豬呢,到時候一年產上兩窩,也夠自家養了。
蘇母她們也覺得有理,都開始琢磨著年後去看母豬了。
“對了,你們家那牛不是又有崽了嗎?這再生了可就是三頭了,你們家能養得了這麼多?”
“牛揣上崽了?”蘇子苓愣了愣。
“不知道揣沒揣上,”蘇母搖搖頭,“你走了沒多久,有天晚上,這牛嗷嗷叫,吵得人都沒法睡,你爹起來一看,好傢伙,這母牛追著公牛跑呢。”
“嚇得你爹趕緊把牛分開了,喊了你阿公起來看,說是發情了,第二天一早就把牛牽出去跟你叔公家的一起放了。”
“你叔公家那頭倒是公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揣上。”
村裡就她們兩家有牛,好在他家的牛是公牛,不然這牛想裝個崽,只怕得跑老遠了。
幾人還在說著話呢,外面的豬已經開始叫了。
蘇母看了一眼,“你爹他們開始按豬了,你把桌子上那個盆拿出去接豬血,記得拿筷子,再加點鹽,不然豬血要結塊。”
“噯,知道了。”蘇子苓拿了兩個大盆,兩雙筷子。
接豬血啊,她不敢,但是攪豬血她還是會的。
她剛出來到門口,蘇父就大步走來,“這盆幹嘛的?”
蘇子苓:“接豬血的。”
“那給我吧,我去接,你就別去了,免得濺一身血。”
蘇父接過盆,朝著院子中央去。
人來得多,一人按只腳那豬動都動彈不得,也不知道是誰殺豬,蘇子苓沒敢看,往屋裡走了。
等豬叫聲落了,大家開始燙豬毛,她這才出去幫忙打水。
只不過被人趕開了。
“大侄女,你到這裡幹嘛?去去去,到旁邊玩兒去。”蘇永安擺了擺手,把她推了出來。
“這又是開水,又是泥巴的,人也多,這要撞到了,被開水燙一下可不是小事兒。”
蘇子苓滿臉無奈,“永安叔,我又不是小孩。”
其他幾個叔叔伯伯聞言也是,不讓她插手,“永安說的對,就兩點豬(雲南人有自己的量次),我們幾個大男人收拾就行了,你到旁邊烤烤火吧,今年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冷得厲害。”
蘇永明說完後就吸了吸鼻子。
幫忙收拾豬的幾個叔叔大都是三叔公跟四叔公家的兒子,再加上蘇永安還有蘇永和兄弟倆,再加上蘇父還有蘇子仲他們。
光自家人便綽綽有餘了,更何況還有蘇廣白他們,所以還真沒有蘇子苓的用武之地。
見他們忙得過來,蘇子苓也就轉身走開了,到一旁跟蘇子木一起攪豬血。
剛接的豬血還在冒著熱氣,得一直順時針攪著,不然就會凝固,結成大塊,到時候不管是炒酸旺子還是灌豆腐腸都沒法用。
第一頭豬放倒,一部分人開始燙豬毛,其他人則是開始抓第二頭來殺。
很快又新添了一盆熱乎乎的豬血,姐弟兩人蹲在那裡攪,一隻手痠了便換另一隻。
那邊開始開膛破肚,新鮮的肉一塊塊送往廚房,蘇母開始喊人了,“小青,你別攪了,把筷子給阿秀,讓她攪著,你趕緊過來把芋頭茶給煮上。”
“噯,來了。”
寒風凜冽的冬天,蘇家院子忙得熱火朝天的,但再冷的風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