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又沉默了好一陣子,彷彿在想那棟房子建成後會是什麼樣子,也或許,他是在為自己做的事而奧惱。
我瞭解了造成這場變故的原因,更加替他難過了。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我又感到悲哀,感到難過。他並不是第一個要離開若薄溪的人。我知道,現代文明進駐若薄溪之後,這裡原居民的生活必將發生改變,但我又不願意相信這一點,文明帶給我們的夢想,競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災難。
天又陰沉沉的了,但沒有下雨,雲霧在遠方不安的浮動,一隻鷂鷹在低空徘徊著,母雞帶著一群小雞躲到穀倉裡去了。我沒有很快離開。葬禮前還有很多事情得做,我想幫幫他。幫他把廠棚搭好,幫他將汅泥從屋前弄走。但這又能挽回什麼呢?時時刻刻都看到那雙充滿陰鬱的眼睛,我的心裡彷彿喚醒了某種原始的已經被淹埋的悲傷。我想回去,想回到薄暮舟身邊,我留在這裡能幹些什麼?
我離開了,而且走得很匆忙。他想送送我,送我到村口,我知道他還想跟我說些什麼,但我看了他一眼,看了看他那雙呆滯的眼睛,我已經不想分擔他的痛苦了,我害怕的就是有人要喚起我的悲傷。我謝絕了他的好意,我真的要離開了。
我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