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裡!”沈勰連忙揮手。
彪形大漢問道:“你是沈小姐的弟弟?”
沈勰說:“對,我叫沈勰,沈思是我姐。”
“請跟我走吧。”彪形大漢道。
兩人來到外邊的停車場,彪形大漢拉開一輛豪車的車門。
沈勰沒有直接上車,而是仔細看了一眼車標,問道:“這什麼車啊?”
“凱迪拉克。”彪形大漢說。
“哦,這就是凱迪拉克啊。”沈勰點了點頭。
沈勰本身並沒有人品問題,他只是性格有問題。這傢伙從來不會無事生非,而且為人也比較低調,並且還比較富有同情心。讀大學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得了白血病,他把自己半年的生活費全捐了,然後傻乎乎的讓老媽給他打錢。
但是,沈勰為人太耿直,或者說太天真,沒有遭過社會的毒打。
有些人,有些事,沈勰如果看不慣,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妥協。比如他們組長,沈勰上班第一天就看不慣,原因是組長的嘴巴太臭,當眾問候了一個同事的全家,而那個同事只是工作上出了點小問題。
於是乎,那些溜鬚拍馬的組員,也被沈勰覺得噁心,一來二去同事關係處理得很僵。
沈勰不抽菸、不喝酒、不賭博,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如果打遊戲不算的話。他也沒啥虛榮心,各種名牌都不認識,連凱迪拉克的車標都是第一次見到。
一坐到副駕駛,沈勰就感覺屁股往下沉,腰背的觸感也無比舒適,比家裡的沙發坐著還舒坦。他好奇問道:“大哥,這車挺貴吧?”
“繫好安全帶!”彪形大漢提醒。
“哦,”沈勰連忙把安全帶繫好,問道,“大哥,這車多少錢啊?”
彪形大漢說:“300萬,二手車拍賣價。”
沈勰大驚:“二手車都賣300萬?”
彪形大漢說:“這是美國駐盛海總領事以前的座駕,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出行也是坐這一款。”
“真舒服,”沈勰搗鼓著調座椅,好半天才摸索出該怎麼調,然後半躺著問,“大哥,你是我姐的專職司機嗎?怎麼看著有點像保鏢?”
“我是宋先生的保鏢兼司機。”彪形大漢的性格比較悶,只喜歡跟相熟的朋友聊天。他感覺這年輕人好煩,屁話太多了。
沈勰來了興趣:“那你會不會武功?”
“會一點,”彪形大漢道,“抱歉,我要認真開車了,不能聊天分心。”
沈勰說:“保鏢不是都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嗎?怎麼開個車聊天都會分心?”
彪形大漢不知道該怎麼接。
那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嗎?老子就差直接讓你閉嘴了!
沈勰又說:“我以前看過一部老港片,叫《中x海保鏢》,李連杰主演的。那保鏢太帥了,身手特牛,你有沒有看過這片子?”
“沒有。”彪形大漢其實看過。
沈勰繼續問道:“那你當保鏢以前是幹什麼的?”
“當兵。”彪形大漢道。
沈勰又有了話題:“原來是退伍軍人啊。我外公就是退伍軍人,他還參加過淮海戰役呢。可惜解放我們那裡的時候負傷,就地轉業做了文職,而且發揚風格只當了基層公務員。”
彪形大漢終於有了點聊天的興趣:“老一輩的軍人,確實高風亮節。”
沈勰嘆氣道:“唉,高風亮節確實值得敬佩,但至少要當個幹部啊,他什麼官都不給自己撈,專挑最苦最累最沒前途的崗位。他當年稍微提一點要求,也不至於退休的時候還是個基層小官兒,我也好享享福當個官三代嘛!”
彪形大漢的覺悟還挺高:“正因為有老一輩的自我犧牲,才有中國現在的繁榮富強。”
沈勰笑道:“我也就是說說。我外公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媽,他死的時候,把軍功章、紀念章全給我了。以後就算我窮得要飯,我也不會賣他的軍功章,那些東西能夠當成傳家寶。”
等車子開進湯臣高爾夫別墅的時候,沈勰居然跟彪形大漢混熟了。這傢伙其實挺能混的,只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不屑於跟自己看不慣的人結交。
說白了,從小到大過得太順,沒吃過什麼苦頭,也不用為生計而發愁,自然可以由著心意率性生活。
車子沒有進別墅,而是停在高爾夫會所裡。
沈勰被帶到會所的西餐廳,發現不但姐姐坐在那裡等他,大名鼎鼎的首富宋維揚居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