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承認不能與她為難,要是回答自己不是,那剛才說的就是假話,自己“通天曉”的招牌就得摘下來了,怎麼好意思再索要相金。
霄楚想了片刻,忽然呲牙一笑:“這個問題我不回答你,相金也不跟你要了,不過你竟然敢把我耍著玩,我可不會讓你這般好過。”說罷雙臂張開,像是鳥兒撲翅一般上下狂扇起來,不一會兒,身上衣衫被她激烈的動作撕破,露出兩根乾瘦的胳膊,扇得風輪一般,蔚為奇觀。
玉言見得這般滑稽景象,忍不住噴笑道:“你這是做什麼?又沒有翎羽,就算再扇也不能像鳥兒一樣飛起來。”話沒說完,一股奇怪至極的旋風襲來,把她整個拔起,嘩啦啦的隨風而轉,越飛越高,轉眼已不辨東南西北。
只聽霄楚得意的笑聲遠遠道:“你不相信我的答案,我就多送你一個,見著那個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玉言唸了好幾回定風咒都定不住身形,索性放棄,放鬆了身體隨著那旋風轉啊轉的,鬆懈下來享受這眩暈感,聞言提氣笑回道:“霄楚啊霄楚,你果然是比不上霄靈的,你啊,真是小氣極了,嘴皮上一句話也跟我算個清楚,我看做姐姐的不是你而是她吧。她一句話就讓我氣瘋了,我卻是說一句話就讓你氣瘋了,高下立見……我看不但這輩子,就連下輩子也比不上她。”
霄楚聽得自己平生恨事讓這條龍一語道破,抽搐了兩下,忍不住暴跳道:“我哪裡比不過她了?我會五行術數,她會麼?我會摸骨相面,她會麼?我至今已收了千魂千魄,她會麼?……她到底說了什麼話,你給我說清楚!”
旋風裹著玉言早已去得遠了,霄楚恨了半晌,忽然陰笑道:“這丫頭好玩得很,我追去老四那裡看看她怎麼吃虧也好。”主意拿定,回覆人身,又變成那不修邊幅的猥瑣模樣,一溜煙沿著大街往遠處跑。
說也奇怪,她一離開,街上馬上又恢復了原狀。賣武叫賣依舊,討價還價依舊,歌照唱,舞照跳,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街上不曾有魔佛現身,不曾有一個算命的人,也不曾有過一條闖入的龍。
善惡冶一爐,共浴百花珍2ˇ
玉言被旋風裹著,身不由己的往前方飛,等到終於腳踏實地之後,那種眩暈感使她疑似踏足棉花上,有片刻還以為自己到了天上。等到她終於恢復過來,眼睛看東西也不再重影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家賭坊前面。
賭坊叫什麼名字她不知道,金漆招牌上面刻著的文字她見過,很像小朱寫在梧桐樹上的咒文,她一個字都不認識。不過,如果這些是羽族咒語的話,這家賭坊絕非尋常。不過她也不會覺得霄楚送自己到這裡是安著什麼好心。想起方才她說的話,看來在這賭坊裡面可以找到別的魔佛。
既來之則安之,她撣撣衣服上的灰,抬步走入賭坊。
她進門的一瞬,感覺到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在監視著自己的舉動,但當她抬頭四顧的時候,卻什麼都找不到。
賭坊裡面的佈局很散亂,骰子桌在牌九桌旁邊,洗牌聲嘩嘩如流水,猜拳的直接就在搏戲兩桌的旁邊,“四季發財”喊令聲喧譁盈天。玉言抬步輕輕在賭桌之間走過,她的表情輕鬆,安靜得像一陣清風,身上穿著雖然簡單,但識貨的人都認出是極其華貴的衣飾。雖然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少輸紅了眼睛的賭客都盯上了她。
突然兩個蹲在牆腳拿手緊緊抱住頭的賭客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站起,一個從前面截住玉言的去路,一個從後面包抄過來。“這位姐妹,不下場賭上兩手嗎?”
玉言道:“我不賭,我來找人。”
“找誰?跟咱倆賭一句,你贏了,咱姐妹倆替你找。”
玉言笑笑:“我要找十九魔佛,你們知道她們在哪裡嗎?”如果你們知道,我就跟你們賭賭又何妨。
兩個女潑皮又對看一眼,態度變得小心謹慎,“你找魔佛做什麼?”
“這就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事情了。”
擋在前面的女潑皮說:“好,如果你跟我們賭骰子贏了,我們就告訴你怎麼找魔佛。如果你輸了,就把身上的東西全交給我們。然後把你自己押在這裡,不許跑掉。”
都已經輸光了,還得把人留在這兒,難道這賭坊還管人口販賣麼?不過玉言只是笑笑:“一言為定。”
三個人,佔了半張桌,一人一個骰子盅,開始搖骰子。點數大的就勝,玉言搖了一下,揭盅,四五六各一,剩一個二點,兩個三點,總數二十三點,不算大,也不算小。
高點兒的潑皮揭盅,兩個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