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3 / 4)

小說:最鴛緣 作者:打倒一切

著頭,平靜的臉,牆上的珠光映得她的臉十分柔和。雖然她現在沒有在擁抱他,但他的心從來沒有過這般溫暖寧和。他跋涉千里歷盡風霜,只在此刻,才找到了他要回的家。他被仇恨蛀蝕得千瘡百孔的心,在這一刻只剩下對命運的感激。只要留在她旁邊,只要能這樣看著她……他再不會騙她,再不會傷害她,他會付出一切,他的性命,他的尊嚴,他的一切一切……沒有東西可以跟他爭奪她,就算是仇恨也不可以。他從來只會拼盡全力的去做一件事,而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只是要補償她,讓她安心,快樂,讓她知道,她的付出,並不是白費,他從來從來都在乎,比世上的任何事情都在乎……她手裡拿著他失去知覺前緊緊握住的血鱗,他那時下意識的死勁抓住,死也不鬆手,就是在想如果,即使是完全不可能,可要真是如果有那麼一刻,他還能見到她,她看到這兩截斷刃,她就應當明白……過去懷刃而眠的人,已經死過一次,活下來的,是錦青,是她的錦青……

玉言卻好像根本沒有察覺他醒來,她凝視著手裡兩截斷刃,好像那才是唯一的真實。錦青嘴唇動了動,艱澀的語言不是這麼容易說出口的,玉言已緩緩握住兩段斷刃,舉起,緩緩板下。指關節喇喇發出聲音,血鱗彎成兩截半弧,垂死掙扎,鋒利的刀刃刺破了她的手掌,血絲滲出,她卻絲毫未覺。

“……”錦青楞楞瞧著兩截斷刃被一點點的扳成難以相信的弧度,忽然明白過來,雙目流露出恐懼絕望的神情,她,她不要他了?他伸出手,想要阻止玉言,但就在手伸出的瞬間,“啪啪”兩聲輕響,兩截血鱗變成了四截。錦青伸出的手徒然停留在半途,凝固成一個永遠無法完成的姿勢。斷刃沒有直接掉在地上,玉言淌血的手接著,一片片排在床沿上。手上割出的傷口,眨眼間便痊癒,疼痛卻留在見不著的地方。

傷口會癒合,但不代表它不曾存在。

玉言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突然腿上一沉,被撲下床的錦青不要命的緊緊抱住,溫熱的液體,一顆顆沾溼了她的袍擺。她瞬間有點恍惚,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她都早已忘了,他也曾這般緊緊抱著她的雙腿,要她帶他走……但在下一個瞬間,她覺得上臂內側那個傷口,永遠不會痊癒之處,尖銳的疼痛直達心裡。

她猛的抽出腳,合身撲上,在雙臂上寄予全副重量的人,立刻匍匐塵埃。玉言不顧而去,外袍被緊緊的執住,她幾乎是拖扯著他在走,上等的衣料發出瀕臨撕裂的“嘶嘶”聲,寸步難行。

她止步,平靜的語氣:“放手!”

“……”他手裡拉扯著的是他全部的餘生,要是鬆開了,他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些什麼。

玉言等了半刻,覺得袍擺越來越溼,強烈的顫抖透過布料一直傳過來,一種入侵。她不再說話,慢慢把外袍脫了下來,只穿著中衣走出了房間。冷楓院子裡的植物發出點點熒光,照在地上,宛如晶瑩透明的淚滴。她沒有想回頭。

孤零零留在房內的身影,匍匐於地,瘦瘦的脊樑微聳,如同迅速枯萎一般,良久沒有爬起,方才那一撲似是已耗盡了他全部的生機和力氣。他手裡緊緊抓著她的衣服,那已是他的全部。

房間內失去了她的蹤影,只留下了她的氣息。

床沿上,排得整整齊齊四截斷刃,明晃晃的,冰冷而堅硬。

《最鴛緣(女尊)》錦秋詞 ˇ 風月已殊昔,星河猶是舊2ˇ

迎柳站在簷下,眼巴巴的眺望著蜒宮外頭高懸的那塊玄光鏡,盼望能有陽光射進來。殿下那天從外頭回來後就一直閉關練功,誰也不見,除了端水送餐的他。他每次也只是匆匆一面,雖然見到殿下臉上神光充足,一回比一回精進,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悲傷。

他能聽見殿下心裡的悲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分外清晰,每次都讓他忍不住流淚。可殿下臉上總是淡淡的,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修為卻是突飛猛進了。可是如果修煉非得讓殿下受苦,他可不可以祈求殿下不要再這樣了……他知道這是不對的,黃長老讓殿下去參加妖神王比試,殿下正在努力呢……可他就是見不得殿下傷心,以前總是笑笑的殿下多好,後來的,就算容易生氣,可也有著自己的溫柔,不像現在……就像烏沉沉的天氣,總也沒有云開見日的一天。他真希望外頭的陽光能照進來,殿下還會像過去那樣懶洋洋的躺在屋頂曬太陽,那樣的殿下,只是遠遠看著,就能讓人的心溫暖起來。儘管,陪著殿下曬太陽的人,已經不在了……

“呀”緊閉的房門拖著長長的聲音緩緩開啟,顯出玉言染著輕愁的臉,瞧見迎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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