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印’騷亂時也正好在葉家。”
她比誰都關心葉衍的生死,她想到傷天害理無數的葉衍居然能在那場騷亂中活下來,著實是蒼天不公,葉衍活著就是莫大的威脅,他會把洛林的故事公開,他會牽扯出特選組多年前的塵封舊事,最後順藤摸瓜,所有人都能想到她雲流蘇。
藏在朦朧的煙霧後,葉執細細地打量著流蘇的表情,這位政治顧問官兼基因監察官在第一空域三個月來,安分守己到令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就像是一顆任勞任怨的圖釘,無慾無求。
葉執一直以為,這種專職技術人員都是一群眼高於頂、紙上談兵的混賬,要麼異想天開地提出某項“猜想”,要麼忙著勾心鬥角。流蘇在玫林行省沒有根基,她的軍銜低得可憐,手上也沒有半點實權。葉執一直在等著她同自己上演爭權奪利的年終大戲,但是目前兩人依舊相安無事。
來四大空域基層的聯盟精英滿腦子都是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的幻想,哪怕他們的長輩只是要求他們走個過場而已,也抵擋不了他們的雄心壯志。反觀雲流蘇,她上頭無人,若真想在玫林行省嶄露頭角只能一點一點地往上爬,沒理由對第一空域的事情不上心,她甚至不在意能否在這裡站穩腳跟。
好像從報道的第一天起,她的任務就完成了似的。
葉執忽然想起位端著咖啡杯的大人高深莫測的話,“她的履歷太完美,完美到如果我要造假,我會原封不動地照抄。”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將流蘇塞到葉執的手上,“她是一塊璞玉,不過需要精心雕琢才能綻放光華。”那位大人上一次用“璞玉”做比喻形容的是喬一白。
葉執閱人無數,眼光老辣,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棕色捲髮的女新兵不是作奸犯科的人,在中州這片土地上,誰都不是完人,那麼小姑娘曾經或許犯過錯,或許偽造過履歷,都有她的情非得已。
那麼還是放她一馬吧!那位大人的品性他比旁人清楚,真被他惦記上了這輩子都不得安寧,葉執這個人手上的血腥不少,殺戮無數,算是為自己積點陰德,他是不願意把小姑娘推到風頭浪尖的。
葉執不鹹不淡地開口,“你別擔心,天網恢恢,葉衍惡貫滿盈,維和部絕對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必要的時候,還請雲流蘇下士配合調查。”
最後一句話純粹是客套話,她這個無權無職的小人物估計是沒有配合調查的資格的。
果然,下一刻,葉執就無視了流蘇,點開自己的光腦,“所有第一空域維和部隊的成員聽令,現在我宣佈調整後的計劃……”
流蘇被分配到的任務就是“安全”地將李非護送回宿舍,葉執特地咬重了“安全”兩個字,生怕流蘇“一不小心”手一滑,讓李非因公殉職了。
“喲,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啦,你調戲了誰家的媳婦兒被人打啦!”
流蘇惶恐地看著周圍,四下無人,這又不是李非的聲音,乍一出聲,把人嚇了一跳。
李非倒是很淡定,他不能抬頭,只能抬著眼,白花花的眼白看著嚇人,“你不是幫葉執調查葉衍行蹤嘛!怎麼這麼閒?”
那個聲音似乎又換了一個方向,“我這種工作就是動動手指,嘴巴還是閒的。”
“動手五姑娘嗎?”李非對那位技術科舒檢的前科瞭如指掌,舒檢可是一位能把單詞acup念成Acup的奇葩。
“別這麼說,”舒檢的聲音得意洋洋,是個摳腳大漢,“也只不過是翻翻清涼寫真。”說完還配合著翻了幾下雜誌,嘩啦作響。
流蘇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需要申請調換空域。隊長太嚴苛,美人也兇殘,副隊是腦殘,技術人員太混蛋。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我們空域妹紙太少,我也不用看平面靜態圖啊!”那頭的聲音又活潑愉快起來,“小美女你多大,家住何方,可曾婚嫁?”
李非的嘴角應該是抽了抽的,可惜被厚厚的繃帶蓋著,流蘇怎麼也看不見,“我們空域技術員,舒檢,某肥皂的那個舒,不檢點的檢。”
流蘇默默點頭,又聽舒檢聒噪,“說來葉執也是,有新成員加入怎麼也不開個歡迎儀式,就這麼把人拐進來了,太不厚道了。”
“葉執是把她當花瓶供著的,早走早好,”他在流蘇面前也不避諱,逮著機會就可勁兒地諷刺她,“我賭一塊錢,她的活動範圍絕對不會超過第一空域。”
“你就貧吧!我看你現在是絕對出不了第一空域。”舒檢生怕流蘇是個大小姐脾氣,跑去和葉執掀桌。
以葉執那個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