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需要加什麼?糖,奶精,還是鹽,或者醬油?”
加醬油?你還真以為你是茶葉蛋啊!
流蘇當然沒有這麼古怪的癖好,“加糖和牛奶。”女僕加完糖和牛奶,三步一搖,五步一晃地離開了。
“你不就是靠一張臉,靠一個好父親嘛!橫什麼!”尖銳的女聲,陰陽怪氣,仿若寒風颳骨,毛骨悚然。怪聲怪氣的嗓音化作一條條血蟲,彷彿能往人肌膚裡鑽。
聲音是從隔壁傳過來的,說話的人顯然懂得粗淺的聲波異能,聲音像是能夠直達人心。
聲波異能發揮到極致,同瞳術異能異曲同工,能夠引起靈魂深處的震顫,比如“美杜莎之歌”,甚至能像“幻境”和“夢魘”瞳術一般,誘人沉淪。
流蘇對這個聲音記憶猶新。這個女生是藝術院的話劇團團長蘇灩,她的性子全然不像她刻意練就的嗓音那般陰森低沉,被稱作“常年走火的爆竹”的蘇灩小姐,常常不點也自燃,性格火爆到令人難以想象。
全息影像的隔音效果其實不錯,但是由於蘇灩的聲波異能,能夠穿牆如彼,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流蘇小姐是什麼人?唯恐天下不亂,當即支起耳朵,靠著牆壁挪了幾寸,精通瞳術異能的流蘇,對於聲波異能也如數家珍,稍稍把握一下話音規律,流蘇輕而易舉的開始聽壁角。
“我靠一張臉,你難道靠兩張臉?”葉纓聲線清冷,出乎意料的牙尖嘴利。
葉纓雖然的是繪畫專業,但是聲波技能也運用的爐火純青,嗓音的殺傷力較之蘇灩,只高不低。
經常吵架的人,能夠總結出來一個經驗——吵架的核心內容就是圍繞著臉皮的數量和厚度,再加上人們對於臉皮的態度(要不要臉)而展開的。
不負眾望,接下來的話題果然是“臉皮問題大討論”。
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厚道的流蘇聽得眉開眼笑。葉纓身為學院的大眾情人,平日裡孤傲清高,能看她放下身段,如同潑婦罵街般同人對罵,實屬難得。
流蘇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像是喝了玉露瓊漿般舒爽,隔壁戰火紛飛,硝煙瀰漫,在她聽來像是天籟之音,蘇灩簡直就是把她平時敢怒不敢言的話,直言不諱的罵了個遍。這小壞樣差點載歌載舞、又唱又跳。
葉纓不知道隔牆有耳,狡猾的狐狸小姐正在幸福的蹭著書本,方才激烈的爭吵發洩過後,雙方都冷靜了下來,尤其是葉纓,這些天的狂躁不安在方才一下子爆發出來,將她小心翼翼維持的優雅端莊、清高貴不攻自破。她竟然降低身份和蘇灩白費口舌,心中懊悔不已。
一直坐山觀虎鬥,心態和流蘇別無二班的話劇團的團花金沁,這才含笑著插了句話,金沁外貌甜美,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人比花嬌,聲音也軟糯,“葉纓,蘇灩的脾氣就這樣,不過你說好出演的話劇,我們都上報備案了,你突然說不想演了,也說不過去啊!”
自認為說話得體,金沁只覺得較之口不擇言的葉纓和蘇灩,自己簡直就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優雅端莊,深明大義。
而事實上,無論是葉纓還是蘇灩,都未將她放在眼裡。
葉纓偏過頭,螓首微抬,唇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配合著畫室陰冷的格調,金沁被葉纓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有些虛軟。
第十九章 小王子
隔壁的爭吵歸於沉寂,流蘇深感遺憾,意猶未盡。尤其是隔壁的對話演變成三個女生之間虛偽的客套,讓流蘇大呼無聊。
百無聊賴之中,流蘇這才想起來,隔壁的那個爭吵的房間是葉纓的畫室。
對於這個畫室,流蘇望而卻步,她曾經發誓,這輩子不來第二次。
葉纓的油畫色調陰冷灰暗,化作的主題大都關於悲劇和死亡,透著濃濃的哥特風。而油畫的內容大多取材於古典悲劇或是詩歌。比如被砍斷雙臂、割去舌頭的拉尼維亞,含冤莫白、身首異處的無名英雄,總是就是人間煉獄。
這還不是最讓流蘇感到為驚悚的地方,在葉纓畫室的中央,有一副名為“小王子”的插畫,麥田前面蹲著一隻苦苦守望的狐狸。可是,注意這片“麥田”不是金黃的麥浪的,而是一片猩紅,如同綿延的血海,殺戮過後的戰場。
這不是在詛咒我嘛!流蘇險些當場炸毛,狐狸招你惹你啦!你這個小肚雞腸、亂吃飛醋、心胸狹隘的女人。
從此以後,流蘇尋找到一個真理,葉纓的不痛快,就是她最大的舒暢。
或許是流蘇的怨念直達天聽,和平不久的氣氛再次凝固,冷嘲熱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