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玉笛,袖風繚繞之下,顯得風姿綽約,風情萬種。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右眼綁著厚厚的繃帶,隱藏在黑色的碎髮之下。一般對於小倌而言,一旦面部有損他這一輩子也就到盡頭了,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不同。這種殘缺不僅沒有減弱眼前這個人風情,反而多了一分缺憾美麗,黃昏頹廢的妖嬈。
“葉先生。”竹音朝著葉衍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十分悅耳動聽,這般熟稔的聲線讓洛林的心尖一顫,竹音唇邊帶著一分恰到好處的笑容,有三分的邪氣。
“這位應該不用我來介紹了吧!不是我自吹,是這裡常客的沒有人沒聽說過他的大名。”葉衍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一擲千金這種吹捧在竹音身上簡直就是個笑話,沒有這些家當莫說見不到他本人,就連這裡的門都進不了。
“竹音先生的大名早有耳聞,真沒有想到,還是葉先生的面子大。”
“吾輩都是沾了葉先生的光啊!”
他們的話是對著葉衍說的,但是那一雙雙眼睛簡直就是要粘在竹音身上。
“葉先生,今日要聽什麼曲子?”竹音湊到葉衍面前,垂首問道。竹音的睫毛很長,像是蝴蝶的翅膀,眼瞼微顫,睫羽像是蜻蜓點水,美得讓對面的幾人忍不住嚥下口水。而此時的竹音唇角浮現出恰到好處的弧度。
“吹你最拿手的便好。”葉衍對他們三人的表情十分滿意,隨意的揮了揮手。
竹音朝著葉衍拱了拱手,從腰間抽出玉笛,蔥白的手指夾著白玉長笛,修指與玉笛相稱,流轉著優雅的熒光,在深色的長袖的映襯下美不勝收,男人也能長成這樣。
翩翩濁世佳公子!
只是越是這般純潔高貴,玷汙起來才更有快感。
秦時嘟囔了一句不知是什麼,在座的其他人估計不可能同他引起共鳴,秦時便轉向洛林,打算抓抓腦袋說句“真是無聊”什麼的,只是他一偏頭,有些目瞪口呆。
沒想到,洛林的雙眼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竹音,近乎“痴迷”。
“喂喂,你不是吧!”秦時口吻帶著濃濃的鄙棄,接著有靠近洛林,滿臉壞笑,捅了捅他的腰,“沒想到你也好這一口。”
洛林神情有些恍惚,若放在平時,在就對秦時極具諷刺挖苦,但是現在,只是扯著僵硬的嘴角,眼中失去了焦距,生硬的對他笑了笑,像個傻瓜一樣,弄得秦時有些莫名其妙,只能一個人喝悶酒。
以秦時的藝術鑑賞力,什麼“如高山流水般意境高遠”,“似海上明月般曠遠明達”,“似清泉石上般幽靜曠野”的笛聲,他是感悟不出來的,在他眼中之後,三個官員如痴如醉看著竹音的臉,洛林像是見到桌上長出一朵花,死死的盯著桌面。
一曲完畢,耳邊一片讚美之詞,秦時無聊的掏了掏耳朵,這種無聊的活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但這這個哈欠根本收不回來了,秦時的嘴此時能塞進一個雞蛋。
眼前廣袖飄搖,竹音不知何時來到他和洛林之間,落座。
秦時只覺得全身發毛,周圍妒忌的視線同樣讓他倍感煎熬,簡直手足無措。
喂!竹音先生,你要是改變我的取向的話,秦時親衛隊絕對會將你千刀萬剮的,真的會將你千刀萬剮的。
情報雙星原本對竹音的別座有些吃味,但是溫香暖玉在懷,架不住這溫柔鄉,繞著柔。佳人目帶風情月意,笑靨如柳搖花笑,聲音軟糯,酥魂蝕骨,勾魂攝魄。早就樂不思蜀,將竹音拋在九霄雲外。
秦時的酒量很差,在加上精神上的緊張,自飲自酌了一陣,便趴在桌上。
葉衍起身道,“各位盡興,我失陪了。”說完朝著竹音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竹音,能不能掏出他的秘密,就看你的了!葉衍大半張臉隱藏於陰影之中,唇邊浮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洛先生,請!”竹音優雅的斟酒,翠色的酒盅配上桃紅色的酒色,如一池碧綠中悠悠流轉著幾瓣豔美的桃花,毫無違和之感。竹音將酒杯遞到洛林面前,直視著洛林的雙眼。
洛林沒有同他對視,低頭凝視著竹音的雙手,記憶中寬厚有力的雙手。這雙手曾經過關斬將,勢如破竹,在戰場上挽起讓人驚悸的血花;這雙手曾經救他於生死之間,從洛塵大哥的手上接過副長的職務,為整個特選組遮風避雨。
酒盅裡的酒水晃動,搖曳著粼粼光影,洛林結果酒杯,紋絲不動,酒面平滑如鏡,倒映出竹音無悲無喜的雙眼。這雙眼睛裡昔日的榮耀以及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