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演一同故去。
他將槍還給了林卿兮,後者低眉順目,卻驚世駭俗地將槍口對準陶楨。
“我多麼想讓你隨我一同上路。”清豔脫俗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秀而不媚,像是沾著晨露的百合,在和風朝陽下搖曳生姿。
陶楨不為所動,“你不能。”
“是我不敢還是我不會?”她的食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隨時可能擦槍走火。
“我的意思是,你做不到。”陶楨說,“槍裡原本就只有一顆子彈。”
而那顆子彈,被你用來親手終結了林公演的命。
林卿兮的手不住地顫抖,她輕聲細語,一字一頓,如同施下牢不可破的詛咒,“陶楨,你會遭報應的。”
陶楨唇邊染上笑意,就像是國家美術館珍藏的那副《明前雨後圖》上,水墨暈染的淺淡遠山,“如你這般……弒父逆天之人,都還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我擔心什麼報應。”
他尖刻的措辭如利刃刮滑著林卿兮的心臟,因著他的話,林卿兮死死地拽著手中的槍,甚至她想不管不顧地就這麼按下扳機。
陶楨忽然冷笑了一聲,“而且報應?末世968年,中州最大的倉儲中心,切爾諾貝利糧食儲備中心被‘黑印’有預謀實施破壞性爆炸,中州爆發了史無前例的大饑荒,在聯盟議會上,在支援中州的議案中,多少人投了反對票,多少人又因此被活活餓死,又有多少人逃過了饑荒、混亂,卻有死於隨之而來的瘟疫裡。那些議員的報應在哪裡?而挽救了無數人生命的‘烏托邦’先生,他的下場又如何?你,還相信報應?”
林卿兮臉上一片雪色,陶楨口中的“烏托邦”先生就是倒在那裡再也不會睜開眼的林公演,他的父親,烏托邦糖果公司的最大股東。
那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