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偏屋才發現自己對冷家的陌生,她甚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得出這襄了。
四處庭林深深,天上明月高掛,夜襄的空氣有點溼、有點冷,她不由得用雙臂圈住身體驅逐冷冽的寒氣,一步步的朝她印象中的大門走去。繞了許久,才發現自己好像老是在原地打轉,走這小小的偏屋宅院像是在走什麼大迷宮似的,令她很難不皺起眉頭。
是她的頭暈所造成的遲頓嗎?還是因為莫名其妙四起的白霧?
不?一定是她太心急了才會迷路的,再來一次!
江珺薇緩緩地往前走去,心平氣定的終於走出了偏屋,她第一次知道了冷子傑住的偏屋名喚「望月」,也看到了對面的一個拱門上頭寫著「摘星」,另一個則取名「紫竹」,當初取這三個偏屋名宇的主人想必是極為浪漫之人,想這冷家大宅有月有星有竹林,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可惜清冷了些,讓人覺得發寒。
三千多坪的大宅第走來讓人的腳發酸,雖然沒找到當初進來的大門,但眼前卻出現一道門可以通向外頭,她已經聽見深夜的香港街頭稀疏的車聲,只要再走幾步,她就可以離開冷家,離開冷子傑……
她不會回來了吧?自己心上竟有點不捨,腳步突然怎麼也邁不開。
「出來散步?」
清冷的嗓音緩緩地從地身後響起,突兀得讓江珺薇嚇得臉色發白,她回過身,見到的是冷爾謙瞼上似笑非笑的面容」
「冷總經理。」她低喚了聲,不想引來別人的注意,夜深人靜,一點聲響都足以擾人清夢。
「或許我該叫你聲大嫂了?」冷爾謙的笑容襄沒有太多的真誠,只有嘲弄與一抹難以言喻的詭譎。
江珺薇剎那間臊紅了臉,別開眼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冷總經理。」
「你不懂?」冷爾謙跨前一步,伸手便抓住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面對他,「江秘書,你一心企求著當上冷氏財團的副總裁夫人,怎麼可能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呢?」
江珺薇的臉由紅轉白,搖著頭,「我沒有。」
「沒有?你明明跟唐逸有一腿,還纏上我大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你當我是傻瓜!」
「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她直視著他,半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
「那這些是什麼?」冷爾謙從上衣口袋裹掏出一疊照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陰柔的臉是氣憤與危險的。
照片裹的是那一夜唐逸在樓下等她,因為她腳受傷而抱她上樓的畫面,江珺薇略微愕然的望向他,「你在監視我?」
「說監視太難聽了,江秘書,我只是關心一下我大哥的女朋友罷了,我大哥就是老實,信任別人,我這個當人家弟弟的不能不多關心點,你說是嗎?只是我實在沒料到,你楚楚可憐的表象下竟是如此的野心勃勃、心機深沉,外表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冷爾謙的一字一句都像根針般的刺上江珺薇的胸口,她不斷的搖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也無法解釋什麼,畢竟,他有一半是說對了,她接近冷子傑是不懷好意,雖然目的不是如他所言的是為了副總裁夫人的位置,但是也算得上是心機深沉。
「無話可說了?」冷爾謙的手殘忍的在她纖細的頸項間施加力道,體內有一股氣血翻湧不已。
他了解大哥心上的傷口,瞭解大哥要放開胸懷再愛一個女人是多麼的困難,當年唐逸與呂柔伶傷大哥這麼深,他以為這一次大哥終於可以找到自己所愛的女人,沒想到才派人跟蹤了幾天,就查出了這女人不安好心。
她與唐逸的關係雖然不甚明朗,但唐逸與她親密的言行卻是真的,事關唐逸,他就不能掉以輕心,唐逸是他頭號眼中釘,他不會再讓那傢伙傷大哥一分一毫。
而他一直不動聲色是為了想更明白她混進冷氏的目的,直到今夜他去望月樓找大哥,知道她上了大哥的床,也才知道大哥對她是認真的,否則以大哥沉靜熟慮的個性是不會跟自己秘書上床的。
做事快刀斬亂麻是他的個性,為了不讓大哥受到更多的傷害,他今天就得把這個女人弄走不可,要逼問她的來意很容易,他多的是辦法讓她說實話!
頸項間傳來的疼痛與窒息感讓江珺薇逐漸的缺氧昏眩,她不想叫喊也不想掙扎,心想如果能這樣死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如此便能不必接受父親的責罰,不必接受唐逸的鄙視,不必接受冷子傑的無情……
她緩緩地閉上眼,唇角漠然的苦笑著,「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