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卻不等鐵蛋起身,便又來到鐵蛋身前,對著鐵蛋那瘦小的身軀又是幾腳,每一腳都是用力極大,恨不得一腳踹死小鐵蛋。
店小二的臉sè猙獰而凶煞,嘴中也是惡罵不斷,那模樣似乎要把這幾天所有的怨氣都發在小鐵蛋的身上。
小鐵蛋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甚至都不敢站起身來,只是抱著自己的小腦袋,捲縮著身軀,任憑那店小二毒打。
他只感覺一股強烈的疼痛,那種痛彷彿是從體內產生的,直接衝擊在腦袋中。他想叫出聲,可是那種疼痛卻使得他發不出聲音,有的只是一種極度的嘶啞,嘴角邊也留下了一縷鮮紅,那神情無比的悽慘。
少頃之後,那店小二似乎也是打累了,可是此時的他表情依然很是猙獰,額頭上卻冒出了一絲汗珠,微微急喘,雙手叉腰,對著鐵蛋依舊惡罵不已。
鐵蛋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那店小二在叫罵著什麼,他只感覺大腦‘嗡嗡’直響,全身無比的疼痛,胃裡也是一陣的翻滾,可是在怎麼翻滾吐出來的卻只是一灘青sè胃水。
“劉爺!您來了!快裡面請,孫爺等你多時了,還在原先的那一桌!”迎面大搖大擺的走來一位身穿黃sè絲綢大袍的中年人走來,雖然夕陽已西下,但是此人的大袍在那餘暉的照shè之下,反shè出一種淡淡的尊貴氣息。
店小二見狀,連忙諂媚道,沒有絲毫先前的猙獰與凶煞,只是微微通紅的臉蛋上說明的方才的一切,此刻有的只有無比的諂笑與恭敬。
中年人沒有理會那店小二,直接向著酒樓裡面走去,走到鐵蛋的身邊,不由得臉sè一變,罵道:“哪裡來的雜種,擋爺的路,滾!”說完便是一腳踢去。
此時的鐵蛋還躺在地上,沒有完全緩過勁來,就又覺得一股更強大的力量踢在自己的肚子上,接著便是一股強烈的疼痛,比先前那種痛更加的強烈與深刻。
“是!是!劉爺裡面請,這個小雜種交給我了!”那店小二連忙走過來,低身諂媚道,說完還不是的看了地上的鐵蛋一眼,眼中露出一種莫名的瘋狂之意。
那劉爺也沒在理會,只是點了點頭,揚了揚眉,嘴中叫罵幾聲後,隨手丟了一錠碎銀給那店小二,便向著酒樓裡走去。
那店小二接住那錠碎銀,怔了怔。隨即便是喜得合不攏嘴,好好地把那碎銀放進口袋之後,便朝著鐵蛋走來,口中對著鐵蛋不停的咒罵著,眼中兇光外露,接著便又是一頓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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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蛋擦了擦自己嘴角邊一絲鮮血,雖然過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但那股疼痛感依舊並未完全消失,他的臉sè中露出一絲淡淡的痛苦之sè。
可是他對此絲毫不在乎,平常像此般毒打,卻也有不少,這是他三年以來的生活,小鐵蛋早已經習慣。
他雙眼只是緊緊的盯著十米遠處的酒樓,眼中露出一種焦急之sè,仿若在等待著什麼。
果真,沒多久。見從那酒樓中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顯然年紀很大,向周邊看了看之後,隨即便朝著鐵蛋這邊走來,手裡拿著兩個熱騰騰的白玉饅頭。走到鐵蛋身前,將手裡的饅頭塞到了鐵蛋那缺了小半邊的瓷碗中。
口中還喃喃自語道:“真是可憐的娃!走吧,要不然被他發現了,又免不了一頓毒打!”
小鐵蛋像往常一樣,感激的看了老人一眼,拿著手中的饅頭轉身飛快的向著遠方跑去,神sè很是興奮,只是那一瘸一拐的模樣讓人看得心中升出無盡的憐憫。
老人目視鐵蛋的離去,蒼老的容顏中露出一種同情之sè,接著又微微嘆了口氣,便轉身走進了酒樓中。
鐵蛋跑到一座破舊的荒廟中,荒廟周圍野草叢生,沒有絲毫的屋舍與人影,嚴格來說這座荒廟只有兩堵快要倒塌的牆壁組成,地面之上到處都是斷垣殘牆,只有中間那座塌了半邊的佛像說明這裡曾經是一座廟堂,而且顯然是一座荒廟荒廢已久的。
鐵蛋臉sè笑容的跑進了荒廟中,只見在荒廟之中躺著一個小女孩,此時那小女孩瘦弱的身軀一動不動,雙眉緊蹙,只有那長長的睫毛還在不停的抖動,臉sè蒼白無血,臉上則露出一種若有若無的痛苦之sè,給人一副病怏怏的感覺。
“鐵妞!我回來了!”鐵蛋高聲道,邊跑邊向小女孩這邊跑來,言語中帶著濃濃的興奮與一絲的焦急。
小女孩聞言,長眉輕輕抖動,微微睜眼,看到小鐵蛋的身影,嘴角不由微微一揚,原本痛苦的小臉之上此時卻洋溢著一種莫名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