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件事和顧熙媛沒有關係,誰都不會相信的。
只是,沐雲杉沒想到顧熙媛的反應會如此迅速,那一晚歐陽錦剛有了要留宿思惠軒的意思,顧熙媛便已經有了做出了反應。
“小姐,這便是那一晚在房間裡發現的依蘭香精油,這依蘭香精油產自西塘,富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喜歡用它來保養頭髮和面板,當然,更多的是用於夫妻床弟間,這種東西我們朱紫很少見,惠兒一個小丫頭能用這麼好的精油,當真是走了大運。”
沐言只聞了一下便斷定了依蘭香精油的功效,隨即嘲諷道:“只是,那惠兒一個燒水丫頭平日裡用這種東西洗澡梳頭,不知是安了什麼心。”
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如實說出來後,藍衣便不再言語,聽到沐言嘲諷的話語她也只是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表意見。
抿唇一笑,沐雲杉隨意倚在側榻的小几上,不在意道:“自然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透過微微開啟的窗扇看向外面幾叢常綠的灌木,沐雲杉眸光幽幽,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顧熙媛等人會用依蘭香來害自己懷孕,那近日來一直趾高氣揚,不將顧熙媛放在眼裡的嫣芳媛呢?
想到這裡,她瞥一眼被沐言放在手心把玩的瓷瓶,隱隱猜到了顧熙媛收買惠兒的意圖。
這依蘭香精油……怕是不止為了對付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吧!
想通這一點,她唇角勾起妖嬈笑意,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顧熙媛,我倒要看看你機關算盡,又是否能夠笑道最後?
兩日後的夜裡,沐雲杉正淺淺睡著,房門卻突然被敲響,沐語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不太好的語氣清晰地告訴沐雲杉宮中發生了大事。
果然,沐雲杉開啟房門便看到沐語一臉氣憤地站在門外,而鄭忠海則是帶了幾個侍衛等在門外。
沐雲杉黛眉微挑,微白的小臉兒上寫滿疑惑,淡笑著問鄭忠海:“鄭公公,這麼晚了您不伺候皇上休息,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鄭忠海一甩拂塵,冷著臉似笑非笑道:“安修媛,咱家帶了這麼些人,自然是奉命來的,還請修媛行個方便,讓咱家和這些侍衛儘快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咱家也好交差。”
雖然有所剋制,可他的敵意還是不由自主地顯現了出來,沐雲杉卻像沒有看到一般,只追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今兒個夜裡,皇上留宿雲悅閣,卻發現有人用見不得人的東西欲要害死嫣芳媛肚子裡的孩子,皇上震怒,下令徹查此事。事關皇家子嗣,還請安修媛不要為難咱家。”
鄭忠海腰板兒挺得直直的,說話時渾濁的老眼裡不時閃出的幽暗光芒讓人心寒。
夜裡,屋外溫度低的嚇人,房門大開著冷風不停灌入,沐雲杉站在屋裡尚且感覺到一陣陣冷意,更別提外面站著的鄭忠海與侍衛,沐雲杉卻沒有開門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那麼請問公公,皇上的命令是徹查整個皇宮,還是隻單獨查我這思惠軒?”
鄭忠海斜睨沐雲杉沒有慌亂的臉一眼,不陰不陽道:“夜深了,皇上不想大動干戈,自然是隻搜查最可疑的人。”
聞言,沐雲杉垂眸淡笑一聲,眸中飛快閃過一抹冷光。
今日之事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要護著她的男人每次在矛頭指向她的時候都不出意料地站在她的對立面質疑她。
她不難過,卻覺得諷刺極了。
“公公也認為我是那種人嗎?認為我故意要害嫣芳媛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沐雲杉沒辯解,只問出了讓鄭忠海覺得非常奇怪的問題。一瞬間的愣怔過後,鄭忠海渾濁的雙眼閃過寒光:“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咱家不敢妄自猜測,一切只待事實說話。”
“呵呵……”
粉白的唇瓣溢位清越笑聲,沐雲杉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好一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既然如此,那鄭公公請自便,今日的東西能搜出來便罷了,若是搜不出來,我也有一言要送給公公。”
說著,她側身讓開了路。
鄭忠海疑惑地皺皺眉,暗忖這一次莫非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按理說,那邊既然動手了,自然不會只是小打小鬧。就連上一次在雲悅閣的事情都讓他感到萬分疑惑,究竟是熙妃娘娘失手了,還是這個沐雲杉變聰明瞭?
在侍衛們搜查思惠軒時,鄭忠海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期間忍不住多次瞄向不遠處的沐雲杉,希望能夠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然而,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