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杉水眸微微波動,有些不忍心:“可,他是無辜的。”
楊墨面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冷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你怎麼不想想,沐家的二百八十一口人命何其無辜,不是也因為狗皇帝的一道命令而全部喪命了嗎?反正除掉顧家的契機就在眼前,若是你不想為你的父母親人報仇了,那我就通知兄弟們取消計劃。”
“別!”
沐雲杉終於妥協了,沐家的血債就是她的軟肋,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好的良機就這樣白白斷送。
何況,楊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就算歐陽錦真的想要除去爹爹,可沐家的僕人們何其無辜,那些可憐的人們只因為歐陽錦的野心和一道命令就全部喪命,在他們喪命以後,有誰為他們感到可憐和惋惜過?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沐雲杉坐立不安地在思惠軒中來回走動,太陽的溫度由弱變強,再變弱,直到快要西沉了,沐言才急匆匆地推開了她房間的門。
“怎麼樣?”
不顧沐言一路小跑回來還在“呼哧”著喘氣,沐雲杉快走幾步拉住了她的小手沉聲問道:“怎麼樣了?”
沐言平復了一下狂亂的心跳,示意藍衣看好門後她拉著沐雲杉的手向裡走了幾步,這才沉聲道:“小姐,成了!剛剛我在宮門處遠遠地看到皇上的儀仗隊進來,熙妃正被幾個御林軍押著,嘴裡不住嚷著‘冤枉’,我想應該是皇上看到了那東西。”
沐雲杉的心狂亂跳動著,即將大仇得報的興奮讓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輕顫著,聲音也帶了幾分顫慄:“你說的是真的?”
沐言也從未有過的興奮,聲音竟是比沐雲杉還要顫抖幾分:“我絕對沒看錯!現在不少妃嬪已經往那邊走去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沐雲杉點點頭,笑道:“等一下,我換一身衣服!”
說完,她走到衣櫃前拿了一身純白色的長衫。那長衫是最簡單的款式,沒有花哨的花樣與點綴,將她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除了頭,脖子與手以外半點兒也不露肉,素雅之餘更顯莊重。
見狀,沐言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道:“今日若是能大仇得報,也算是送給老爺夫人,父親母親以及沐家那些僕人的祭奠了。我也去換一身素淨的衣服,小姐你等等我。”
小丫頭跑回房間,也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衫,而後兩人便迫不及待地朝著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內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顧熙媛哭哭啼啼的聲音從大殿之中傳出,滿含著委屈的聲音聽的人心裡一顫。
沐雲杉抿了抿唇,眸中劃過冷冷譏笑。當初她也是這般哭著跪在歐陽錦的身邊喊冤的,可在帝王地位與威嚴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會疼她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做了些什麼?
殺了她的家人,奪了她的位分,甚至她的孩子也因此而死。
狠了狠心,她不讓自己被顧熙媛那淒厲的哭聲所擾,抬腿邁進了大殿。
大殿中,顧熙媛正跪在中央的地上悽慘地哭泣著,她美麗的娃娃臉上妝容已花,釵環歪歪斜斜地掛在頭上,長髮散亂,半點兒也沒了往日裡高高在上的端莊高傲。
幾個聞訊趕來的妃嬪正心有餘悸地站在兩旁,雖然她們的眼中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意,可面上卻不顯分毫。
歐陽錦坐在高位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顧熙媛,往日的憐愛此刻半點兒也不剩,只餘下滿滿的憤怒與冰冷:“賤人,還敢喊冤,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他將一個畫軸狠狠地甩在了顧熙媛的腳邊,怒道:“枉朕這麼寵你信你,你和你的家族就是這樣合起夥兒來愚弄朕,覬覦朕的江山的嗎!”
顧熙媛臉上掛著淚珠,悽婉不已,聽了歐陽錦的話,她不解地拿起那畫軸開啟來看,卻在看到裡面的東西時驚恐地瞪大了眸子。
畫軸之上畫著一處豪宅,不,確切地說是宮殿也不為過。那宮殿雕樑畫棟,朱漆琉璃瓦,壁畫精美無雙,處處都是比照著皇宮的規模做成的,就連柱子上都雕刻著精美龍紋,那五爪金龍看的人心驚肉跳,宮殿大門口的匾額之上所寫的兩個大字更是讓顧熙媛俏臉之上褪去了全部血色。
“顧府”。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有人陷害的!皇上,父親一直對您忠心耿耿,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皇上,這是誣陷,誣陷啊!”
顧熙媛哭的聲嘶力竭,歐陽錦卻冷眼旁觀,毫不留情地怒斥道:“今日靈隱寺外的天降異象你也看到了,靈隱寺乃是佛門聖地,更是有慧明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