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涵翻了個白眼直接拿起放在屍鬼身旁還沾著血漬的唐刀塞給桑田,“別那麼小氣吧啦的,人家可是用這把刀救了我們!哪兒有你這樣急著跑來要回去的!”
有句話桑田從剛剛就想問她——“看來你的心情已經恢復了?”
此時的費藝涵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到剛剛的驚嚇驚慌驚恐,她就像個見到偶像的小粉絲,當然她的確有說過要當屍鬼的鐵桿粉絲。不過這前後變化真迅速得讓人驚歎。
費藝涵一臉“你四不四傻”的表情看著她說:“現在有屍鬼先生這麼厲害的人在這裡,我為什麼還要害怕?屍鬼先生會保護我們的啊!”
——是不是中二病有什麼關係,人家帥!人家厲害!他簡直就是王子和騎士的完美結合!
面對把心情都寫在臉上的費藝涵,現在想翻白眼的人是桑田。
真慶幸她沒有看到牢房裡那血淋淋的骨頭和人皮,沒有看過他那半張喪屍似的臉——什麼王子和騎士的完美結合,拜託放過別人家的叔叔!
“——‘屍鬼先生’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
桑田微微揚一下下巴示意他去一旁說話,不等費藝涵寫在臉上那句“你以為你是誰”用語言表達出來就轉身走去了不遠處。
費藝涵嘁了一聲,對桑田的態度表示出十二分的不滿,正嘟囔:“憑什麼讓屍鬼先生聽你的啊……”一轉身就見屍鬼已經站起身,完全一副旁若無人的姿態跟上桑田。
“屍鬼先生……”費藝涵試圖勸阻,但在屍鬼從她面前走過去的那一刻,她無比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被無視了。
這是徹頭徹尾的無視,她還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就連整個田徑隊都不理她的時候,那也只是一種不友好的態度。而屍鬼別說是態度了,在他面前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人形的花瓶,還是沒插花的,完全沒有感覺到對一個生命體,一個活物,應有的哪怕一點點注意。
好在他這種目中無人並不只是針對費藝涵一個,包括薛剛這個“大人”在內,他眼裡似乎沒有在看任何一個人。
所以在她看來屍鬼這種目中無人也是很酷的,只是為什麼要理桑田啊!怎麼又是桑田啊!
她忿忿地盤算著一定要讓屍鬼知道桑田正在跟那個悶葫蘆相好!
桑田帶著屍鬼走到大家聽不到的距離,為了不讓人看出什麼太!奇怪的地方——儘管她跟屍鬼單獨出來談話就已經很奇怪了。不過她還是儘量控制著動作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平靜。
“——叔叔。”
她故意用這個稱呼,屍鬼也一如既往的表示出對這個稱呼的不滿。
“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而且也沒有要回去的跡象,你已經可以不用回去了嗎?”
她本來只是儘量保持著平靜的詢問,但問到後來禁不住帶出了幾分期望。
即使面對屍鬼重獲自由她有著諸多顧慮,但總是抵不過心底裡的一分渴望——屍鬼如果能夠留在外面,她在現實裡就多了一個親人了。
她以前一直都覺得只有姨奶奶一個也沒關係,什麼親情缺失不過都是那些研究心理學的人瞎搗鼓出來的矯情說法,但現在她可以承認自己就是缺愛,誰讓她沒有呢。
她臉上的期望還是讓屍鬼感到挺舒心的,他照實說:“暫時的話。”
“——暫時,是多久?”
看到桑田臉上突然就顯出一點擔心,屍鬼也隨之覺得不想讓她失望。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似乎有點麻煩,但又奇怪的不想扔開棄之不顧。
他於是儘量說得樂觀一些,“基本上想出來的時候都可以,雖然也有不得不回去的時候,但就像是你們需要躺到床上去睡覺一樣,很快就可以再出來。我會注意出入的時候不被人看到的。”
他雖然還想說點什麼讓她放心一類的話,但是看到桑田臉上的笑容的時候就知道不必了。
桑田知道自己應該控制面部表情的,被人看到她對著屍鬼傻笑不是什麼好狀況。但是她好像不太能控制臉上的肌肉,連自己臉上此時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都不太確定。
她想替屍鬼高興,又替自己高興,幾乎等不及想要回家去告訴姨奶奶她找到了叔叔,或者是伯伯當然也沒什麼不同。
儘管他不是人。
儘管還得用屍體去喂他。
儘管他看起來好像冷冰冰的不怎麼和善又總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她還是覺得他對她是不錯的,否則他儘可以無視掉她的各種要求沒必要理會她,更別提每次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