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品頭論足了一番。
轉眼間村裡就傳開了桑田家來了兩個又帥又能幹的小夥子,下地也勤快修蓄水池也不偷懶,完全顛覆了她們對於城裡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
結果這一傳開可好,第二天又多了好些女人專門來加入圍觀,拿著這兩個城裡學生跟村裡的男人作比較。
這一比之下竟然除了兩人幹活稍微生疏些,再挑不出什麼別的毛病。何況人家還是大學生——別說現今大學生還有沒有前途,單說人家能考上大學,那起碼就是知道上進的。
在倆人還在埋頭幹活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的身價已經在媒人圈子裡飛速飆升——
畢竟村裡就那麼百來戶人家,平時誰家有適齡的單身男女,那些愛做個媒討個彩的七姑八姨都不知道掂量了多少遍了。
但自己村裡同姓的,沾親帶故的,那都是不能配對的。
這些年同村裡結親的越來越少,姑娘都是往外村嫁,娶媳婦自然也都從外面找。
這在往日裡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可眼下情況不一樣了。
且不說世道一亂,當爹媽的都想把姑娘留在身邊,就怕一個人出去了遇到危險或是吃了虧。就說如今去外地做媒的難度,那也是沒有媒婆肯跑這個腿的。
眼下這種封閉的狀況可不知道要維持多少年吶!
於是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這兩個外來的大學生,倘若能招到自己家來當個上門女婿,雖說是身無長物沒田沒地的,但只要幹活勤快,壯丁也是很值錢的。
這一折騰可好,家裡有姑娘當嫁甚至過幾年才當嫁的,還有愛做媒但是因為交通阻斷沒有媒可做的,哪個還有心思幹活。
羅千浩只覺得自己背上跟針紮了似的什麼姿勢幹活都不自在,稍一轉頭就迎上一群虎狼似的目光,嚇得他直往卓禹身上靠。
“卓,卓……大卓……”
卓禹手上的鏟子稍稍停下來,怎麼這稱呼聽著這麼彆扭?
羅千浩現在也只有卓禹這個小夥伴了,他想按田徑隊的暱稱表示一下親近,可是叫大禹更奇怪,也只能勉強叫大卓了。
他嚥了咽口水,“大卓你有沒有覺得,好多人在盯著我們……”
他本來覺得卓禹的警覺性挺好的,應該比自己更敏感的說,可卓禹的敏銳就像是自帶過過濾性的,對他沒威脅的視線根本理都不理,完全沒拿他的話當回事低下頭就繼續刨坑。
第九章
羅千浩獨自被人盯得身上發毛,哪兒哪兒都跟爬了毛毛蟲似的,又不好當眾犯抽似的扭來扭去,只能拼命湊近卓禹想分擔一下視線。
卓禹被他膩得更熱了,本來就汗流浹背的,身上還貼著個大活人的感覺實在難以忍受。
他推開羅千浩,抬手就想脫了身上的運動背心。
衣服脫了一半,剛掀過頭頂露出緊實的胸肌和腹肌,耳朵裡頓時一片低低的尖叫歡呼傳來,那些被他無視的目光也像一下子具有了侵略性,恨不能將他身上舔個遍似的讓人憑空打了個冷顫。
卓禹靜默片刻,慢慢又把衣服放了下來,可那些目光卻依然在他每一片果露的肌膚上舔來舔去——
審美這種東西是極具有地域性的,城市小姑娘們喜歡的骨感美到了這裡就變成小弱雞,就要這種緊實有力踏實“能幹”的漢子才討人喜歡啊!
羅千浩這回同情地看著他,一臉“早跟你說你不聽”的表情,不過這回他身上的壓力總算輕多了。
眼見著這些女人從原本的偷懶摸魚變成明目張膽的扎堆圍觀不幹活,村長對她們是管輕了沒人聽,管重了又要起矛盾。最後只得讓牛致遠晚上來打個招呼,趕緊讓桑田他們家派個女生來上工。
他老眼清亮,一早也瞧麼出來這四個人應該是兩對兒。心想著都一對一對的來了,婦女們那些心思可該收收了吧?
但怪只怪牛致遠說的太含蓄,他走進桑田家的院門時瞧見院子裡已經全種上土豆,桑田和孟蘭正在往小菜棚子裡移栽菜果。心裡忍不住想著桑田這小姑娘也真挺能幹,本來以為這個家全是她姨奶奶當起來的,沒想到她姨奶奶走了,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姑娘居然也能把家裡打理得這麼井井有條。
他打了聲招呼就說:“桑田,爺來讓我跟你說,你家地裡才剛剛重新種下,得多花點力氣照顧,明天開始你家還是留個男生在地裡幹活比較好。”
村長的“好意”桑田就不多客氣了,應著:“謝謝遠哥,也替我謝謝村長伯伯。”
臨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