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鸞星動,來年定會出嫁,是否他們不用再離開上京,直接嫁進慕容家。阮夢華認真地想了想,道:“若是你想替我出嫁,那我一定嫁。”
二人還是打算要走,若是想要出海,一定要先走水路。隨著二月一天天臨近,阮夢華積極籌備此事。她不可能準備太多,都是南華在操辦,與人聯絡。
雲瀾知道南華日日來見她,也知道慕容毅整日來風華夫人府獻殷勤,更知道阮夢華從沒有放棄要尋找自己身體虛弱真正的秘密,可是他不能說,也不干涉他二人胡鬧一般的舉動,他另有想法,與阮夢華的不謀而合,他要帶著她遠行求醫,只是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最初來求他的邵之思。邵老太君彷彿已不屑再來問他任何事,如此他倒落個清靜。
他不喜歡過年,一個自幼便失去父母,跟著師父長大的人,不大可能對這種喜慶的日子有想法的,只是每年找上些美人相陪,飲酒作樂便打發了時日。
仁帝召風華夫人進宮的旨意在二月末的一天來到風華夫人府,再過三日便是風華夫人的生辰,風華夫人接旨謝恩,半句廢話也沒有說,等傳旨的人走個沒影,她才淡笑著道:“陛下如此好意,萬不能拒絕,夢華,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可好?”
阮夢華猶豫了一下,難道是母親心生怨氣,不願與陛下單獨相對,故而才會拖自己去相陪?想到他們到底是自己的父母……她這個做女兒的,當然要從中周旋一二,到底無法看著母親受冷落。
她這邊一應聲,風華夫人便拍手道:“我再派人去邵家請了你阿姊來,到時咱們一家人真正聚一回。”
阮夢華頓時說不出話來,她與母親想的完全是兩回事,當下無比艱澀地道:“難得母親有此雅興,夢華自當同去。”
到了那一日,阮夢華早早地便妝扮好等著與母親一同進宮,她雖說大好了些,仍是瘦伶伶地沒長多少肉,走路一步三喘,偏頭上烏髮又重,小臉被鳴玉擦得白是白,紅是紅,人是精神了,可與之前相比,完全是兩個樣子。
今夜沉玉陪她進宮,她有些遺憾雲瀾雲大人居然今晚不去赴宴。阮夢華裝作無力地靠在她身上,對雲瀾此人的人品極度不滿。他算是客居在風華夫人府,卻絲毫不顧主人家的感受,公然呼朋喚友——也只南華一人,在他的客院飲酒作樂,某日竟召了幾個女子上門,惹得府中一干傾慕他的女子芳心失落,定力差的傷心掉淚。
阮夢華根本不敢和這種人去看什麼元宵燈會,見了他也沒給好臉色,南華被她無緣無故地轟走,倒是與慕容毅這種老實人說了好半天話,想必華太妃聽說之後一定會說她乖巧聽話。
子夜宮的硃紅宮門威嚴依舊,阮夢華跟在風華夫人後面悶著頭走路,打在宮門口遇上邵之思夫婦,她就沒再抬起來頭,全憑沉玉眼疾手快拉著她的衣角示意她往哪兒走。
等眾人進了儀楚宮,一一坐在宮人早已備好的宴席前,風華夫人笑著問兩姐妹怎地不打個招呼,阮夢華才抬起頭道:“阿姊,你可還好。”
仁帝還沒有到,若不閒話大家乾坐著委實有些怪異。邵之思又是一個多月未見阮夢華,幾次私下與雲瀾見面時聽過她的訊息,如今看她還是那麼瘦弱,眉頭不禁皺起來。
阮如月伸手替他揉開眉頭,輕聲道:“夫君,怎麼了?”
邵之思極不願同她人前這般親密,拉下她的手道:“沒什麼,夢華在問你話呢。”
“還不錯。”阮如月彷彿很累的樣子,她才三個月多月的身孕,並未顯懷,但走路架式已不自覺象個身重行走不便的女子。
她與阮夢華一左一右坐在風華夫人身旁,風華夫人拉了她的手連聲問她可曾有過孕吐,每日吃些什麼補品,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等,直問得阮如月不知該如何回答。
阮夢華覺得無趣,無意中與邵之思深沉的目光撞個正著,忙轉過頭不敢亂看,心中不住哀嘆時間難熬。
若是雲瀾在就好了。
她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又連忙命令自己忘記剛剛所想的,可雲瀾的臉隨即便在腦子裡左浮一個,右浮一個,要說他長得是真不錯,可惜就是風流了一些,就跟她的皇帝爹一樣,後宮佳麗養著,還要找一個女子養在宮外,若是母親早早地入了宮,怕也不會寵上這許多年。想到這兒她不禁佩服起母親,看她今日的裝扮,何等的豔光四射,阿姊雖長得好,但此時因著身孕面上無光,而自己就更不用提了,簡直就是來給那兩人做陪襯的。
仁帝終於來到,風華夫人領著三人跪拜迎接,當即被心情格外好的仁帝拉起,至此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