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短命的主,早早地便病逝了。如今一查是被人害死,不光朝中大臣們連連請命將她處斬,京中人氏無不痛罵風華夫人的。
如此宮闈秘事在那名有心賣弄的小吏口中說得是有聲有色,幾乎讓人以為他在京城眼見著一切發生。
阮夢華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握著欄杆的手指用力之下泛白,恍惚中聽得緋玉焦急地問:“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她拒絕了緋玉的攙扶,深吸了一口氣,“在這裡略站一站便好。”
只聽得有人問:“邵家不是和風華夫人是親家嗎,竟有些恩怨,真真意想不到。”
那小吏哪裡知道這許多,搪塞道:“親家也做不成了吧。”
“你哪裡知道,阮家大女兒嫁入邵家為婦,一向最是不恥乃母行止,遇上這種事怕不早早劃清界限,這種母親不要也罷!”
阿姊不會的,她不會這麼狠心!阮夢華失魂落魄地走到大堂,來到那名小吏面前,直直地問:“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那名小吏見雨勢暫歇正要離去,不意被一名女子攔下,疑惑地打量著她,只見她衣著華貴,身後還站著護衛,氣勢非常人,不禁猶豫著“啊”了一聲。
掌櫃的忙過來哈著腰道:“這位貴客……”
阮夢華不耐煩地喝道:“走開,不關你的事!快說,詳細點兒!”
後一句卻是對小吏說的,他詫道:“這位姑娘,你要小的說什麼?”
“就說風華夫人如何,你剛才不正是在說她嗎,說!是不是你造謠!”
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多嘴多舌的小吏一掌打翻,是,她的母親失德,她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十幾年,也聽了十幾年的非議,這些她都忍了!可為何他們要這般作踐她們母女,一定是的,眼前這個人造謠,母親才不會有事,阿姊也好好的,這些人無中生有,她一句話也不會相信!
無故被攔的小吏有些害怕,委曲地道:“小的沒有造謠,此事千真萬確啊。”
早在看出阮夢華有些不對的時候,緋玉已示意一名護衛去叫人,雲瀾與南華聞聲趕來,緋玉又低低地向他們說了幾句,雲瀾瞭然地點頭,上前挽住阮夢華勸道:“別說了,我帶你回去。”
“我為何要回去?你別管我!”此種情形下,她忽然心中透亮,轉而逼問雲瀾,“你……是否你早聽說了什麼,你說!”
該來的總會來,雲瀾深深嘆息一聲:“不錯,昨日我出去之後便已聽說,所以才會勸你先回上京一趟。”
“那他說的是真的了?”
雲瀾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阮夢華閉了閉眼,怪不得要她回去呢。可他為何不對她說呢?她覺得自己還是不懂雲瀾,明明可以告訴她的事,他卻從來不說,以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雲瀾有難言之隱,超初他是被邵家請出山的,雖然陽奉陰違地與邵之思暗中護下阮夢華,但對邵家的那點心思,那些陰謀沒有理會過。儘管他沒有出過手,邵老太君早棄他不用他也沒什麼責任,但明知事情終要有個結果,卻依然看著它發生,那麼,對阮夢華來說,他其實已經算是個從犯。
他不是沒想過提醒風華夫人,但一來阮夢華蠱毒未解,他一路跟來滄浪,二來邵家要如何做,他半分也不知曉。此次聽聞上京出事,他想了又想,卻不知該如何對阮夢華提起,難道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父已將你母拿下大獄?
他只好按下了帶阮夢華回家的心思,欲先帶她回上京,沒想到仁帝動作倒快,慕容毅已經派了人來。
阮夢華又追問那名小吏:“你說這些話都是你家老爺說的,他是誰,帶我去見他!”
“我家大人……胡鬧!我家大人是東明城的城令,名諱豈是你這小女子能知道的 ?”
“放肆!”
一隊士兵湧入大堂,將所有人團團圍住。幾聲鏘鏘聲響,明晃晃的鋼刀便架在了小吏的脖子上,嚇得他當場軟倒。
掌櫃的自然認出來,可不就是那天來客棧找人的軍爺嗎?
領頭的武官朝阮夢華躬下身子:“夢華小姐,慕容將軍已乘快船到了東明,即刻便要入城!”
阮夢華冷冷一哼:“他來得好快啊!”
原先說的三日後才到,沒想到他竟如此心急。難道他們捉了母親尚且不夠,還要將她她拿回京不成!
君邊雲擁青絲騎(四)
最終那名嚼舌頭的小吏還是被放走了,既然慕容毅馬上就到,那麼問他最